,我該用什麼還給你呢?”
空曠的墓室,只有她的聲音緩緩迴盪著。
她轉眸,看到不遠處矗立著一座金像,那像所鑄就的人,容貌形態就是南宮絕。
她的眼睛,頓時被淚水給朦朧了起來。
她緩緩朝著那金像走了過去。
抬眼,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像,她伸手緊緊摟住那金像。
已經都太晚了。
錯過了的,就是永遠錯過了。
今生,情深緣淺,他和她只能永遠回望彼此,而不能在一起。
而現在,她只能抱著這冷冰冰的塑像,回想曾與他的一切。
“誰在那裡?”有人走進了墓室之中,看到了她。
水憶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來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整個臉都遮住了,巨大的帽簷更讓他的眼睛也掩藏在其中,看不清楚。
是人是鬼?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先皇的墓室裡?”那人的聲音十分蒼老,似乎是個老人家。
他往前走了幾步,佝僂著背,“你是說,來盜墓的……”
“我不是來盜墓的,只是想來看看他。”水憶擦了擦眼淚:“我不是想對他做什麼。”
那人頓了頓:“看你的樣子,很像一個人,難道你是水憶娘娘嗎?”
“對,我是水憶。”
“唉,是你啊。”那人嘆了口氣:“先皇生前一直唸叨著你,你始終都不回去看他。現在他死了,你倒是來看他了。”
水憶疑惑:“你是誰?”
“老頭子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您不記得的。我啊,要一輩子為先皇守陵。”說著,顫顫危危地拿著帕子擦拭著棺槨。
水憶沉默了片刻,開口:“我走了,我今天來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後悔過嗎?”他忽然開口問。
水憶詫異:“你指的是什麼?”
“先皇呀,你後悔過這麼對他麼?”
正文 春情晚(46)
水憶自嘲道:“我後悔又能怎麼樣?他人都不在了,一切都晚了。到如今,也是後悔莫及了。多說何益呢?”
“是啊,人都不在了。要是現在,那個人還在呢?”他的語氣有些古怪了起來。
“還在?你在說笑吧,他不是都躺在這裡了嗎?”水憶看了看那副棺槨。*
“是啊,他早就躺在這裡了。不知道娘娘你,願意下輩子跟他做夫妻嗎?我記得先皇一直渴望著這件事情。只是呀,下輩子真的太遠了,我也不知道你們下輩子還有沒有那個可能在一起。”
“下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是真的有下輩子,我願意跟他做夫妻。今世欠他的,我只有來世再還了。”她邁步要走,忽然聽到背後的人聲音一變——
“如果我說,不用等到下輩子呢?”那聲音已非先前蒼老的聲音,而變成了一箇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
水憶一震,猛然轉過身來。
那人已經揭去了寬帽,露出了本來面目。
那是一張和南宮絕的銅像十分相似的面孔,看起來,也跟南宮昕有些相似。
只不過這是一箇中年男子,略帶滄桑的面孔上,他的眼眸仍舊是堅毅而執著的。此刻,這雙眼睛更帶著些許的複雜,望著水憶。
水憶倒退了一步,差點以為自己看到鬼了。
“南宮絕,是你!”
他是人是鬼?
“是你的鬼魂嗎?”她臉色陰晴不定地望著他,可是眼前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鬼啊。
他搖了搖頭:“我不是鬼。憶兒,我是南宮絕啊。”他朝她走了過去。
水憶忽然大叫了起來:“你站住,別過來!南宮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