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者挺立如標槍般的姿態,不同的是,他眼中那片執著的光在黯淡。
了無生機一般。
從寧風的腳下開始,一片片的灰濛濛色澤開始蔓延,一日夜時間,漫過了腳踝。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灰濛濛色還在不住地變濃,猶如——岩石一般!
石化!
寧風身上,正在石化。
當第一點石化變化開始瞬間,寧風的氣息就在不住地衰弱下去,漸至不可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天下之大,或許只有寧風一人,能知曉……
……
“師弟,你在何方呢?”
“出什麼事情了?”
天雲峰上,沈兆軒站在水雲間閣樓外,嘆息出聲。
他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擔憂之色。
距離鳳棲梧桐,破界而去,已經七天了。
在這七天裡,沈兆軒自己出外尋找,發動整個天雲峰力量去找,一次次失望而歸。他的師弟,就好像在天地間悄無聲息地蒸發了一般。
沈兆軒不自覺地抬頭,望向天雲峰之巔。
那裡,一片沉寂,已經七日。
天雲子漠不關心嗎?
沈兆軒就是被天雲子一手養大的,他自然知道不是。
天雲子預設他們大張旗鼓,甚至求助天月峰,多少人興師動眾,這就代表了態度。
“哎~”
沈兆軒嘆息一聲,收回目光,他心知自家師尊怕也不好受,搖頭轉身,向著水雲間外去。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步踏出,一股沛然不可御之力就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激得水雲間左近煙雲匯聚,層層疊疊,將其封禁。
“師弟,你的水雲間,為兄替你封上了。”
“等你回來。”
嘆息聲猶驚水中魚,沈兆軒的身影渺然不見。
七天的時間過去了,寧風身上發生的變化,也已經到了某個極點……
第二百零五章九死(四)由其九死,方顯不悔
心如死灰。
寧風此刻心境,一如身上不住蔓延的石化,灰濛濛地一片,淹沒、覆蓋所有,終至於極限。
他直覺得,一顆心好像也變成了石頭,在不住地沉下去,沉下去……
寧風明明立身在峭壁半腰,凸出石臺,上前半步就是萬丈之懸崖,退後半步則是挺立之峭壁,他感覺卻猶如是在深不見底的潭水當中,整個人被無法言述的悲傷與絕望淹沒。
如此心境之下,他甚至不去想,身上正在不住發生,映照入心湖當中的石化是怎麼回事?究竟會石化到什麼地步?又是由什麼引起的?
這種感覺,恰似人痛苦、頹廢到了一定地步後,對外在的一切都沒有了興趣,對一切刺激都顯得麻木不仁。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寧風眼中神光越來越是黯淡,猶如死人的眼眸,全無光澤。
他始終面向著東邊天際,凝望著梧桐樹接引,鳳凰破界之處,即便那裡早就風平浪靜,恍若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在這段寧風自身無法分辨的時間裡,他看到了一道道流光匆忙來去,劃破天際。
每一道流光裡,都有或熟悉,或似曾相識的氣息,是曾醉墨嗎?是寶璽嗎?還是自家的引路師兄沈兆軒?
隱隱約約地,寧風還看到身後的天際上,有白雲呼嘯著聚散,為一喝所聚,又為一喝而散,這是神通:喝雲嗎?是恩師天雲子的神念橫掃虛空嗎?
寧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無盡的沉淪。猶如一雙雙力大無窮的雙臂。拖著他的雙腳。不住地向著最深的地方沉下去。
要是一轉眼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