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ki很快拿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其實我初戀那時候也是像你這樣的。以為找到喜歡的人就什麼難關都過得了,最多是為了對方為什麼不喜歡自己而痛苦一下。但是一找到下一個,那些痛苦也就拜拜了。你現在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你喜歡他,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你,也不知道他對你的喜歡和你對他的喜歡是不是一個level。”
隋心聽得心驚肉跳,原來香港社會已經發達到,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都可以當感情顧問的程度了。
但是轉念又一想,方町一早就望穿她的小世界,如今連kinki都……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早就看出來了?
怎麼,原來她的喜歡已經路人皆知了麼……
“喂,我和你說過我在香港的男友嗎?”kinki突然又說。
隋心醒過神,搖了搖頭:“你香港還有個男朋友?”
“嗯,不過前幾天分了。”
隋心這才想起來,前兩天kinki時常在客廳打長途,有時候說著說著就哭,還用粵語和電話那頭的人嚷嚷著“分手”什麼的。
“哎,其實我早就不喜歡他了,只是當初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職業混混挺酷的,但現在想想,只覺得粗魯。”
職業混混?
隋心一下子又想到陳浩南和山雞,還有《古惑仔》裡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今年你睡我明天我睡他的熱血生活。
“那你們當初是誰先追的誰?”
“當然是他追的我。”kinki如數家珍的說:“我在香港的學校有好多男生喜歡的,當時追我的不下十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眼裡就只看得見他,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刺激啦,很拉風啦,很有面子啦……”
好像夏瓴也說過類似的話,認為男人就必須酷,必須*,必須頹廢,必須熱血。
夏瓴說,她根本看不見站在班裡常駐的三好學生,代表學校贏得比賽的奧數狀元,和演講上拔得頭籌的宣傳部長,卻留意著穿著花襯衫梳著飛機頭的學長,向跨過自家門檻一樣從容的翻出了學校圍牆的畫面。
這麼說起來,方町確實是這一卦的。
“不過依我看,你現在這樣,是很難讓他也喜歡你的。”kinki不知何時轉了話題。
隋心抬了抬眼,心情跌落谷底:“什麼意思?”
“哎呀,你穿衣服太單調了,又素,又不化妝,又不打扮,男人是不會看你第二眼的。”
隋心閉了閉眼,語氣不悅:“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對,瞎子除外!”
緊接著,kinki就舉例說明,她剛來這裡不到一週,就已經先後被兩個華人和一個白人表示了好感,因為她是時尚的,男孩們追求她就等於追求時尚,所以她的眼光就是時尚的代表。而隋心在這方面還停留在意淫和幻想的階段。
kinki的理論和反問太具有權威性,隋心想了一下自己來的這段時間,除了擠兌就是擠兌,索性也懶得反駁。
直到gibbs太太敲門,示意兩人早點熄燈就寢,隋心終於將kinki送出門。
——
這樣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
夏瓴一整天都容光煥發,看著礙眼,嘴裡不停地說方町如何,聽著刺耳,到了放學時,還又蹦又跳的拉著她跑出學校,一路來到停在校門口那輛極度騷包的,正在接受眾人圍觀的小跑前。
隋心這才正眼看人,駕駛座裡的竟然是帶著銀色鏡面墨鏡的方町。
那鏡面還反射出夏瓴的笑容,和她的喪氣。
“來,上車,帶你倆去玩。”
玩玩玩,就知道玩!
夏瓴立刻坐進副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