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紊的動作,十分嫻熟,在沉默中進行著每一個步驟,彷彿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她卻不能想象,當他第一次面臨這種窘境時,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
崩潰的想大叫?還是滿不在乎的笑,卻將眼淚往肚子裡吞?
到底是什麼樣的認知,才能練就今日這般的雲淡風輕。
難怪那天在醫院裡,他竟然可以有耐性的守床一整夜,一句都沒有抱怨;難怪一向有逃課王稱號的他,竟然也會主動走進教室,耐心回答每一個同學的問題……
這一切,都只因被生活逼迫而練就出的無可奈何。
她甚至發現,在親眼目睹這一切時,她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
遠遠已經能見到校園大門。
還有幾十米遠時,隋心望著窗外說:“就在這裡停吧。”
車子緩慢的靠近路邊,引擎熄滅,氣氛瞬間歸於寂靜。
隋心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就要拉開車門下車,誰知車門卻紋絲不動。
她又試了兩下還是不行,下意識的轉過頭:“你把車門開啟……”
可就在轉頭的瞬間,一道黑影倏地罩下來。
已經恢復潔淨的唇,被另一片柔軟緩緩擦過。
極輕,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