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頓時驚愕萬分,謝靈玄也略驚訝,將溫初弦抱在懷中捂住她的鼻子。
長公主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溫老爺與何氏簡直無地自容,老臉都羞得通紅,&ldo;混帳!還不滾下去!&rdo;
溫伯卿艱難地答,&ldo;是,父親……&rdo;
可他身子顫了顫,滿是虛汗,似肝腸寸斷一般,根本動不了。兩個謝府的小廝過來,才將他攙到溷軒去。
謝靈玉此時終於忍不住,憋出一聲笑來。卻見何氏對他怒目而視,長公主、溫芷沅等人也在瞪著他。
顯然,眾人都以為是他給溫伯卿下了瀉藥,引得溫伯卿當眾出醜。
在場之中,除了謝靈玉和溫伯卿素有仇怨,誰還能行如此齷齪勾當?只有謝靈玉剛才笑出了那一聲,最有嫌疑。
謝靈玉收起笑容,為自己解釋了句,&ldo;是他自己吃壞了肚子,與我可沒關係。&rdo;
何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要繃不住脾氣。
長公主斥道,&ldo;逆子,你是不想活了嗎?&rdo;
溫老爺沉下臉來,&ldo;賢侄,這玩笑是不是開得太過了點?伯卿雖與你有過口角,但你也不必這般羞辱人吧?你叫伯卿日後還怎樣做人?&rdo;
謝靈玉蒙受這不白之冤,也有幾分惱了,&ldo;我說了不曾就不曾!&rdo;
溫芷沅垂著頭,幫兄長也不是,幫夫君也不是,哽咽著哭了起來。
一頓好好的宴被攪合了,謝溫兩家儼然成了對峙的局面。
還是謝靈玄清醒地提醒了一句,&ldo;伯父快命人去看看世弟吧,別再真出了好歹。&rdo;
溫老爺這才一拍腦門,匆匆派身邊小廝前去溷軒察看。
然下藥之人著實手段狠辣,琢磨著要了溫伯卿的命……溫伯卿那麼雄壯的一個習武之人,轉眼之間就被耗得孱弱不堪,甚至連行走的氣力都沒有。
兒子病成這樣,溫老爺和何氏也沒法回府,守在溫伯卿身邊徹夜照顧他。
短短的半個晚上,溫伯卿就去了溷軒數次,到最後開始吐,面如金紙之色,儼然只剩最後一口氣。他哭,抱著何氏的手臂說疼,到了後半夜,卻又發起滾燙的高燒來,口中喃喃不斷地說胡話。
溫伯卿那樣一個男漢,骨頭本是硬的,此番實是被折磨得求死不能,神志模糊,才流淚喊疼的。
何氏悲痛欲絕,一時恨不得謝靈玉死。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憑誰也無法入眠。
謝靈玄把溫初弦送回閨房,親切地幫她蓋好被子,&ldo;娘子先休息,那邊的事還沒完,我作為長子,須得過去幫襯一二。&rdo;
溫初弦道,&ldo;夫君也別太累著自己了。&rdo;
謝靈玄留戀說,&ldo;待你兄長的病勢穩定下來,我就回房來伴你。&rdo;
溫初弦乖然說好。謝靈玄吻了下她額頭,幫她把燈火熄了,羽白的身影踱入黑暗中。
說來,溫初弦是家中庶女,和溫伯卿這嫡出的大哥哥之間無甚感情,甚至溫伯卿還幫著溫芷沁欺負過她,是以他今日出了醜,她也不在意。
不過謝靈玉實在是無辜。
她知道,給溫伯卿下瀉藥,既讓他丟盡了臉、又丟了半條命的,另有其人。
那個若無其事哄她睡覺的人,外表乾淨極了,內心還不知道多骯髒。
毀人的名節名聲不眨眼,下手毒辣不留餘地,確實是那人的一向風格。
溫伯卿直到後半夜才稍稍清醒,又上吐下瀉了幾場。
溫老爺、何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