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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頁

溫初弦躁意上頭,擼開自己的長袖,露出一條瘦弱的臂膀來,上面星星點點全是青紫的淤血和針眼兒。

她咬牙切齒道,&ldo;看見了吧,這些日我每當被你那要命的蠱蟲折磨得剋制不住慾念犯糊塗時候,便會用針扎自己一下,再在布偶上扎你一下。你若存心用藥物控制我的心智,卻是痴心妄想,永不可能,我寧肯一針針把自己扎死。&rdo;

謝靈玄眉心一緊,將她的手臂拽了過去,細加端詳之下,手臂上或輕或重的針孔足有幾十個。好在她力氣不大,即便深的也沒刺傷骨頭。

他一時疼惜無兩,又愧悔難當,&ldo;你真是蠢。&rdo;輕淡的一句話中實含無限悲意。

溫初弦不耐煩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穿好衣衫,現在的她只想和謝靈玄橋歸橋路歸路。她剛一欲走裙擺卻被謝靈玄牽住,他雙眸纏滿血絲,仍在苦苦挽留她,哀傷婉轉,像只迷途的鹿。

他淒切含笑,自欺欺人說,&ldo;我不相信你對我一絲情意也無。&rdo;

他為何如此頑固?溫初弦神態儼然,欲撇開衣角脫身而去,可她強硬的掙扎卻猶如落在棉花上,軟塌塌跌在他的懷中。

&ldo;起開。&rdo;

溫初弦以為自己對付一個搖搖欲墜的病人輕而易舉,卻不想還是三下兩下地被他給制住。先禮後兵素來是謝靈玄的習慣,若是軟的不吃,多半他就要動硬的。

她腿軟腰麻,在他懷中被禁錮得氣息不順,只覺他冰涼滑膩的手緩緩撫上她淡白的脖頸,眼色空洞又深邃,緩緩說,&ldo;既然你非要跟我鬧個魚死網破,聲聲咒我去死,那我今日便掐死了你,讓你在黃泉路上與我當個作伴的。&rdo;

溫初弦呼吸頓時收緊,兩隻手腕拼命掙扎,就是脫不開他桎梏的一分。她眼前發黑,箍在脖頸間的力氣在逐漸逼緊,喉嚨被大石頭堵住,一點點透不過氣來。

罷了罷了,她終還是要死在他手上。

再一睜開眼睛,卻非是到了幽冥之境,而是在綿軟柔滑的床榻間。床帳層層疊疊地散落下來,千般繾綣萬般旖旎,垂垂遮住了天光。她和謝靈玄就這般一低一高,睽睽注視著彼此。

謝靈玄覆在她脖頸的手已移開了,沒殺她。可他此刻想要什麼,也不言而喻。

溫初弦驚覺而掙扎,雙手雙腳不住亂動,淚水簌簌而下,&ldo;放開我,你把我掐死吧,我不和你……&rdo;

謝靈玄輕侮挑開她的陌腹,衣衫散亂了一地。

他說,&ldo;你既然把我當仇人,那麼仇人自是挑你不喜歡的事做。今日有漫天雪色,老天成人之美。&rdo;稍頓,蓄意提起,&ldo;……我今日可沒吃那避子的藥丸。&rdo;

溫初弦屈辱至極,迎面給了謝靈玄一記冷硬的耳光,啪地打在他高挺的鼻樑骨上,震得她手心都生疼生疼的。他皙白的面板頓時紅了大片,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空氣一時凝固,溫初弦歪過頭去,獨自靜靜淌著淚。

謝靈玄身子顫了顫,撫摸臉頰的腫脹和唇角的血跡,仰望穹頂悵然若失。這麼多年來的心機與算計,不過是一枕槐安,到頭來連枕邊人都得不到。

謝靈玄最終還是沒有強迫她,自顧自離開了床榻。他氣不順,連摔了數尊瓷花瓶,各個都是名窯出來的珍品,就這麼裂個粉碎。

汐月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外,聞公子和夫人吵架,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樂桃在一旁連連催促汐月趕緊把手中文書送進去,原是剛才皇宮的官兒來過了,要謝靈玄速速往皇宮覲見陛下一趟。可公子正在氣頭上,這節骨眼兒誰敢觸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