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既願為夫君死,人和心就都是夫君的了。以前的謝靈玄是誰,誰又想為他報仇,都與我無幹。&rdo;
隨即,她又帶著他的手,摸向她臂間守宮砂的地方。
守宮砂早已褪去,現在只剩一個淺淡的印子,是他讓這東西褪去的。
她把自己的貞潔給了他,就是她向他表達效忠和臣服的最好方式。
謝靈玄眸色染了暗,&ldo;我明白了。&rdo;
他命人拿了件長斗篷披在她身上,又細緻地給她戴了帽,怕她著了地牢裡洇濕的潮氣。
&ldo;我現在便帶你去地牢看看那刺客,不過娘子答應我,不要多看,怕你晚上又做噩夢。&rdo;
說著,他竟將她打橫抱起,又平又穩地抱著出去。溫初弦使不上勁兒,傷口自然不會裂開。
地牢不在什麼骯髒噁心的地方,竟就在書房的地下。
這一處和藏書閣連通的主書房,溫初弦開春以來曾來來回回去過很多次,也就是在這裡,她聽到過玄哥哥鬼魂般痛苦的哭泣聲。
這裡果真是有一座地牢的。
事實證明,她聽到的哭泣聲並非空穴來風。
謝靈玄也不避諱她,當著她的面開了地牢的機關,現出一條長長的、細窄的曲梯。
黑暗無比。
溫初弦嘴角抽搐了下,這一幕她彷彿在夢中見過。
玄哥哥會不會就被幽禁在此處?他是不是如夢中那樣,被謝靈玄給毀了容?
謝靈玄抱著她一直走到了地牢深處,又悶又熱,令人喘不上來氣。
他將她放下來,扶她站穩以後,才輕輕指向不遠處的一間牢室‐‐那裡有個被釘在架子上的人,瞧那模樣,正是那日的刺客了。
人垂著腦袋,已被割了舌頭。
溫初弦毛骨悚然。
謝靈玄低低道,&ldo;他就是傷你之人。這人也是謝家家奴的兒子,你玄哥哥原來的左右手。按理說,母親和謝靈玉應該都認得他的,只可惜他臉被毀了,這才落得這般境地。你若好奇,可以再走近些,淺淺瞄一眼他的模樣,但不要多看。&rdo;
溫初弦胸口悶得不行,牙縫兒間擠出幾個字,&ldo;你把他怎麼了?&rdo;
這個他,也不知指的是眼前刺客,還是真正的謝靈玄。
謝靈玄搖頭,&ldo;沒怎麼,只是不能說話罷了。&rdo;
答得,彷彿也既指眼前刺客,又指真正的謝靈玄。
地牢的陰風吹過溫初弦的面頰,悲憤已快到她忍耐不住的程度。
這裡還不是地牢的最深處,繼續往裡走,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牢室。
細細微微的啜涕聲,從那裡飄來。
溫初弦有種很強烈的感覺,玄哥哥就在這兒。
他在哭,他在等著她救他。
或許,只要點亮幾支蠟燭,玄哥哥就能看見她。
溫初弦抬步就要往更深處走去。
身後的謝靈玄卻將她牽住,聲音出奇的溫柔,&ldo;看也看了,我們走吧?&rdo;
她扭了下-身子,下意識就想甩開他,可他像來時那樣,依舊將她抱出了地牢。
暗室的門在她身後重重關閉,從始至終,她都沒能離開謝靈玄身邊一步。
從陰潮的地方走出來,驀然見了陽光,溫初弦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謝靈玄無可奈何地笑嘆一聲,彷彿責怪她自討苦吃,非要來這種地方。
溫初弦暗暗忖度著,左右她已知道了地牢的入口在書房,今日暫且離開,哪一日等謝靈玄不在府中,她獨自再來就是了。
若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