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在小榻之上,謝靈玄松鬆散散地倚在她心口前,神色迷旖,似笑非笑,仰著頭,頎長的手臂抬上去拂她愁蹙蹙的眉眼。
溫初弦感受到他的調情,十根柔荑也覆上去,輕輕挽住謝靈玄乾淨緊緻的下顎。
兩人一高一低,一明一暗,她卻像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底下的男子籠住,似謝靈玄摘的一朵花,拈在手上。
珠簾被暖風所吹搖,將兩人的身影隱得若隱若現。
蕭遊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去看,可他忍不住。
叮叮噹噹的絲竹聲中,蕭遊只隱約聽見溫初弦一聲聲服從地、管那個男人叫夫君。
她淡白的鵝蛋臉緊繃,清秀的面頰上滴著汗水,就像個被束縛住雙手雙腳的人一般,任那個男人隨意玩弄。
蕭遊難以理解,更替她不值。
他不曉得,那樣一個畏懼母親的軟弱男人,有什麼值得她死心塌地的。
她究竟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權?
蕭遊的種種呃嘆,都被臺上的濃麗妝容隱去,臺下人是根本發覺不了的。
溫初弦倚在謝靈玄肩上,如個沒有生氣的活物兒一般,靜靜闔著眼睛。謝靈玄問她看完了沒有,看完了便回房去。
溫初弦曉得回房後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便有氣無力地說,&ldo;夫君允我再看一會兒吧,我還沒看夠呢。&rdo;
謝靈玄溫潤說,&ldo;我陪著娘子。&rdo;
他從袖中拿出一對銀色鈴鐺來,用甚精緻的錦囊包住,放到她手心裡,道,&ldo;送你的。&rdo;
那鈴鐺通體以銀漆塗染,陽光下光芒微閃,呈現柔和潤澤的光暈,是她的生辰禮。
溫初弦託鈴鐺在手,微有疑色地看向他。
謝靈玄道,&ldo;戴上,給我看看。&rdo;
溫初弦拆了錦囊,就要往手腕上套去。謝靈玄無奈笑嘆了下,止住她的手,將一雙鈴鐺嘎達兩聲扣在了她的腳踝上,一腳一隻。鏈條不長不短,是恰到好處的好看。
&ldo;我昨夜瞧你的腳空落落的,就想著缺點什麼。&rdo;
溫初弦頗為不悅,這東西不是小貓小狗兒脖間帶的東西麼,他怎地戴在她腳踝中?沒安好心。
她伸手就要給退下來,可徒然費了半天的力氣,那一小截銀箍卻牢牢不動。
原來剛才那嘎達一聲,銀箍就已經鎖上了,沒有鑰匙是退不下來的。
謝靈玄唇間洋洋灑灑的笑。
溫初弦嗔道,&ldo;你做什麼?&rdo;就要去揪他的衣袖逼他交出鑰匙。
他受了她好幾下的捶打,身子略有搖晃,卻不以為然說,&ldo;多好,似這般走起路來如九天仙子,叮噹作響,更襯娘子徐徐蓮步,顧盼生姿。&rdo;
溫初弦不想走路也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連珠價兒地叫苦,急得額頭也沁出細汗來了。
卑鄙,惡劣,無恥,就是他,她只想唾罵他。
戴著這麼兩顆鈴鐺,連晚上起夜也會被知曉。
下人聽了去,必定要笑話她。外人聽了,必定要腹誹她招搖‐‐連走路都這般忸怩作態,炫耀他們夫妻的恩愛。若長公主聽了去,也要說她少廉寡恥,不知分寸。
眼見她臉頰如潮之紅,就快要急出眼淚來了,謝靈玄綿綿將她圈住,輕語道,&ldo;娘子不想鈴鐺發出聲音被外人嗤笑了去也好辦,今後就日日躺在床榻上等我,衣來張口飯來伸手,自然沒有叮噹聲音。抑或娘子想出門的話,就等為夫抱你出去,你不必走路,也不會發出聲響來。&rdo;
溫初弦直想給他一耳光,不知他還是不是人,竟想出如此惡毒的主意。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