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表面上風光富貴,其實已經外強中乾,真正的勢力大不如前。若不是出了玄兒這麼一個文曲星,謝氏早就沒落了。然……玄兒又是個溫吞的性子,還很依賴母親,必不可能去朝中跟商賢爾虞我詐地爭鬥。
謝氏一門的榮耀和前途,實處在一片黑暗的迷霧中,看不到希望。
有時候長公主真是恨自己不是男人,自己若是男人,馳騁朝中,肯定沒有任何一人敢欺負她謝家人。
二喜在前堂聽了個大概,便一路小跑到水雲居去,把情況告知謝靈玄。
謝靈玄正手持鳥食,臨於窗畔,閒情逸緻地撩弄一隻羽毛雪白的鳥兒。他解頤逗那鳥兒笑,鳥兒發出如珠玉碎濺般悅耳的歌聲。
聽完二喜的話,他淡漠的神色,也沒半分波瀾。
&ldo;弟弟和母親此刻一定都很傷懷吧,&rdo;
他道,&ldo;你去庫房撿些補品,送了給他們,叫他們知道我欲安慰他們。&rdo;
二喜躬身領命。
謝靈玄隨即將此事拋在了腦後,棄了鳥兒走到內帷,妝鏡旁,正坐著一位午困方起的佳人。
他忽然有種金屋藏嬌的暢快然,幽情微漾,從身後將她圈抱住,嗅見她身上甜潤的嫩香。
姑娘渾身一顫,弱弱回頭,&ldo;你來啦?&rdo;那副無辜又清白的樣子,實比鳥兒要有意思千萬倍。
溫初弦艱難眨眨眼,她不知道自己就這麼簡簡單單地不動,都能讓眼前男人如居火炭之上。
謝靈玄的手好像見肉生根一樣,只要一抱住她,就褪不得動分毫。她陷在他手中,被他千般捻弄了片刻,午睡剛剛上好的妝又弄花了。
她難過說,&ldo;我不見人了?&rdo;
謝靈玄霽顏,美,宜嗔宜喜,她生氣都那麼好看。他將她嬌小的身子拎起來,笑說,&ldo;不見人更好,我今日不必入朝,你還陪我在榻上。&rdo;
兩人正耳鬢廝磨間,汐月忽然進來報說芳姨娘帶著謝蘭兒來了。
芳姨娘近日來常往水雲居跑,幾乎一日兩三趟。謝靈玄略有不悅,揮揮手就打發了。
溫初弦一急,雙臂伏在他膝上,&ldo;別,夫君還是允我見見芳姨娘吧,再怎麼說也是家中的長輩,不好拒卻。&rdo;
謝靈玄事多,險些已忘了謝府還有這麼一位孀居的姨娘。
他抬起溫初弦清麗白膩的下巴,眼中疑色點點,&ldo;你何時與芳姨娘走得這麼近了?&rdo;
溫初弦依賴地握住他的手蹭了蹭,&ldo;夫君忘啦?芳姨娘有個女兒,蘭兒妹妹,如今到了該成婚的年齡,所以芳姨娘託我說親呢。&rdo;
&ldo;哦。&rdo;
他淡淡道了聲,&ldo;那是小事,娘子給她說便是。卻不必時時相見。&rdo;
汐月還在臥房內,聽謝靈玄說了這話,心領神會,默默退出去。
汐月和樂桃都是謝靈玄的下人,有時候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這兩個丫頭就奉為圭臬。他既說不必時時相見,以後芳姨娘自然便不能時時來了。
溫初弦心下暗惱,他至於像防賊似地防著她嗎?她憎厭無比,卻只能委曲求全,道了聲,&ldo;嗯。&rdo;
謝靈玄揭過此事,將她溫柔地壓在枕蓆上,熱熱烈烈,卻又要染指她。溫初弦推推搡搡,與他討價還價了半天,卻還是沒能逃過。
……
半晌終於熬得謝靈玄暫時離去,溫初弦從榻上爬起來,實感筋折骨斷。
雲渺過來給她洗,她懶洋洋地倚在床帳邊,軟弱無力。梳好的妝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