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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香染居雖然只建成了不足月餘,但就像她自己的孩子,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在裡頭,那是她自己的事業。

可如今不白之冤落在香染居上,一把修羅惡火,把她賴以生存的事業都焚沒了,也把她娘親的遺願焚乾淨了。

待終於遏制住了大火,大理寺少卿裴大人趕到了此處。

臨江街整個皆是焦糊冒煙的斷壁殘垣,哪裡還有什麼查探的必要。

裴大人質問,&ldo;奇了,知道本官今日要來香染居清查香料,恰好就有這麼一場火。溫小姐莫不是心中有鬼,蓄意毀掉罪證?&rdo;

何氏正扶著昏厥的溫初弦,溫老爺怒道,&ldo;裴大人,小女也為救火砸傷了腿,現在還未甦醒。您這般含血噴人,汙衊我溫家,還有一點良心麼?&rdo;

大理寺和溫氏本來井水不犯河水,裴大人見溫老爺正在氣頭上,改口說,&ldo;溫大人且息怒,下官非是那個意思。&rdo;

溫老爺沉哼一聲,抱了溫初弦上馬車。

裴大人攔道,&ldo;溫大人,貴小姐和陛下中毒之事有關,得先交給下官,帶回大理寺問審清楚。&rdo;

溫老爺氣得雙眼圓瞪,說不出話來。

何氏搭腔道,&ldo;裴大人!是謝相發話,恩准吾家女兒回府的,裴大人也要攔嗎?&rdo;

裴大人微愕,隨即臉孕笑容,&ldo;原是右相的意思啊,下官自不敢阻攔,老爺夫人這便帶小姐回府吧。&rdo;

溫初弦昏昏沉沉中聽到他們爭吵,只覺眼皮重得很,噁心難受,渾身的骨頭如碎了般。

她真是好冷,像在冰窖裡,希望全無的那種冷。那沮喪而又絕望的感覺,讓她覺得就算現在一覺睡過去,長眠不醒也沒什麼。

曾經那執掌中饋、經商攢錢的美夢,還真是一場美夢,經不起一點打擊。

她在內心深處還在擔憂著張夕,可身體的疲累已達到了崩潰的極點,腦袋一歪,就死一般地睡過去了。

……

溫初弦這麼一睡,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是待她醒來之後,一切看似都恢復了原樣,平靜如水。

香染居起火時,她右腿膝蓋下的小腿骨處被木屑砸破了皮,雖引起了幾日的炎症,但終究不算什麼大病,休息休息也就好了。

婢女來給她換藥,溫初弦問,&ldo;那些錦衣衛和大理寺的人來了嗎?&rdo;

婢女道,&ldo;老爺夫人替小姐擋了,您就安心養傷吧。&rdo;

溫初弦又問,&ldo;張夕呢?&rdo;

婢女搖頭,面色有些難看。

&ldo;估計還在大獄裡。&rdo;

溫初弦鬆鬆垮垮地靠在枕蓆上,沮喪無比,心下明白自己和張夕這樁婚事八成是黃了。

進了詔獄那種地方這麼些時日,能不能活著都很難說,更別提此事還與謀害少帝有關了。

香染居的一場大火,把他們之前留存的所有香方和料子都毀去了。

這下死無對證,張夕即便能逃脫謀害少帝的罪名,也難脫進獻貢品不利的疏職之罪。

她長嘆一聲,只覺得前路黯淡艱難。

大理寺和北鎮撫司的人雖然允了溫初弦回府,但畢竟她的嫌疑難以洗脫,派了許多官兵暗中守在溫府外,並不允許溫初弦出門。

許多遠近親戚以為溫家害了什麼誅九族的大罪,避之不及,紛紛與溫府斷交。

平日裡風光無限的貴婦何氏,也體味了一把世態炎涼的滋味。唯有謝府的長公主純善耿直,眼見溫府勢微,仍來探看何氏和溫芷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