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沅看出長公主的憂慮,&ldo;婆婆您放心,此事我不會告訴父親母親和哥哥他們的。&rdo;
她這般善解人意,更令長公主愧疚。
長公主伸手,將溫芷沅拉到自己身邊,撫了再撫。
花奴被李媽媽帶去,暫時丟到二房一極隱蔽的偏房中。
從新月閣出來,溫芷沅和謝靈玉並排走著,相顧無言。
&ldo;你對不起我。&rdo;
溫芷沅說,&ldo;我沒有不讓你納妾,我有了身孕,你寂寞想找個妾室,也可以理解。有什麼事你跟我明白講,不必把人拉到謝府門口來,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手段逼我答應。&rdo;
謝靈玉見她誤會他,肝腸寸斷,&ldo;你放心,咱們只把花奴留下來,給她一個住處,讓她好好活著便罷了。我決計不會碰她的,我跟你發誓。&rdo;
溫芷沅冷冷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自己走了。
謝靈玉站在原地,望著妻子的背影,茫然若失。
……
幽深的中書謝府高牆中有兩房夫妻,成婚時何等盛況,可謂十里紅妝無上繁華,如今才過了三個月,便各生齟齬,如昨日黃花,凋零殆盡。
水雲居的院門被關了。
臘月的天空黃雲鉛垂,小雪紛紛,下了將近一整日。臨近黃昏時西風才漸漸停歇,鐮刀月牙浮上天空,隱隱兩三稀疏黯淡的星星。
溫初弦睡了許久,醒來時周遭昏暗,靜悄悄的屋子裡死氣沉沉。
&ldo;給我口水。&rdo;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靠在軟枕之上,啞聲喚了句。
半晌無人應答。
雲渺不在,汐月和樂桃也不在。
沉寂的屋子,緊閉的房門。
她半晌才反應過來,起身,自己從茶壺裡倒了口冷白開。
喝罷了水,又怔怔坐了一會兒,仍沒人理她。
透過窗欞,近景蒼白而單調,一堆堆殘雪之下,有的只是那已落灰破舊的夫妻石,一池凍冰的湖,還有牆角幾片新生的黴斑。
溫初弦走到房門邊,試著敲了兩下門,先是輕輕,然後劇烈。
&ldo;有沒有人?&rdo;
隔了半晌,才聽一個急切的腳步聲走過來,將房門從外面打了開。
&ldo;夫人。&rdo;
是崔媽媽。
崔媽媽是聽到她的聲音,從小廚房那邊奔過來的。
&ldo;……老奴見您睡著,就先去為您熱飯,方才沒聽見您叫。&rdo;
溫初弦哦了聲,&ldo;她們呢?&rdo;
崔媽媽道,&ldo;汐月她們都暫時被調到別處去了,老奴陪著您。&rdo;
溫初弦想起來了,原是她忤逆了那人,那人把她關了。
水雲居兩扇厚重的銅門,上了鎖。
算著時辰,她也被關了將近一天了。
崔媽媽將熱好的飯菜端上來,是素菜和白米飯。瞧那成色,還是昨晚送來的,翻熱了好幾遍。水雲居的下人從不敢如此懈怠她,敢這樣,自是那人授意的。
溫初弦持箸夾了一大口米飯,放在嘴裡,味同嚼蠟,卻還是一口一口吃著。
他想讓她自生自滅,她偏不能讓他如願,她偏要活得好好的。
崔媽媽有些不忍。
想夫人弱骨纖腰,雪清玉瘦,平時可是嬌花一般的女子,羹湯用得比宮裡的還好,哪裡吃得下如此粗飯。
可公子既不叫備膳,誰又敢違拗。
崔媽媽把青菜往溫初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