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她慍惱地看著他,“你想用這種方法逼我退出?”
“我沒有。”他提議要她搬來跟他住,確實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但逗弄她、惹毛她,卻是為了樂趣。
她一臉“你騙誰”的表情,“我礙著你了嗎?”
“原本跟我合作的是所羅隊長他們,不是你。”她秀眉橫陳地道著,“你以為我想跟你搭檔?”
“這件案子,我和羅傑跟了很久,你或所羅隊長他們的介入,都可能使我們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他的神情轉為嚴肅。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壞事?”她不服氣。
幹嘛?只有他是專業,其他人都是門外漢嗎?
“你們的緝捕行動只會打草驚蛇。”他說。
“追捕殺人犯有什麼不對?”
他濃眉一叫,“你就是不懂是嗎?”
如果他們因為一條人命而打草驚蛇,那麼未來將會禍及更多受毒品所害的人。
“我當然懂。”她直視著他,語帶挑釁地說:“你不過是為了立功,怕別人搶了你的功勞。”
“什麼?”他一震,懊惱地瞪視著她。
她倔強地迎上他像要殺人的目光,“我說錯了嗎?”
“我要你收回你的話。”他語帶威脅。
她不甘示弱地回應:“絕不!”
“你知道美國有多少青少年受到毒品的侵害嗎?”他沉聲地說著,“你知道毒品毀了多少個家庭、傷了多少人的心嗎?”
看見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痛心,她一怔。“我……”
“立功算什麼?”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直視著她,“我不需要這種功勞來肯定自己。”
他的氣勢令她震懾,她說不出話,只是兩眼瞪得大大地看著他。
“想以立功尋求別人肯定的是你吧?”他不客氣地質疑她,“女人不是弱者、女人可以比男人強、不想被人看扁,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嗎?”
是的,她如此積極的爭取機會就是為了自我肯定,她一直好強,不管做什麼事,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人的地盤上,她都要努力做到最好。
但是……這樣有錯嗎?
“要不是你舅舅是我們副局長的舊識,你以為你能參與辦案?”他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地說道,“對我來說,你只是個外行人,你根本不瞭解這裡的犯罪生態。”
他咄咄逼人的言辭,讓她的情緒變得激動,她想反駁他的說法,但卻沒有立場。
是的,如果不是她舅舅出面,在LAPD都得退出偵辦的情況下,她一個來自他國的刑警是不可能參與辦案的。
但她事前並不知道舅舅跟DEA的副局長認識,更沒有蓄意靠關係對他施壓啊。
只是……她靠舅舅的關係參與此案是個不爭的事實,即使那並非她的本意。
倔強的她想回嘴,可是卻沒有任何理由駁斥他的說法。
一急一慌,她忍不住鼻酸眼熱——
發現她眼眶泛紅微溼,他心頭一震,他惹她哭了嗎?
該死,他在幹什麼?何必跟她過不去?不是隻想逗她嗎?怎麼卻越說越不留情,越說越殘酷……
“你……”他有點歉疚,“你別哭。”
她一咬唇,要強地回著:“誰在哭?!”她不哭,要哭也絕不在他面前哭。
這個自大狂、超級沙豬,她絕不讓他有機會再嘲笑她。
“我告訴你,”她堅強地瞪視著他,“我絕不是外行人,也絕不會壞了你的事,我會讓你對我的表現刮目相看,我……我會讓你收回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說罷,她憤怒地轉過身子,快步地往房間走,
聽見她砰地一聲摜上房門,英臣不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