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起來那藥膏子是幹啥使得,那你就先回去,問問你當家的,完了再過來。”
秀娘尋思著一笑,“哎,不用,我剛想著起來,就是你們櫃上老貴錢的那種藥膏子,好像是叫,金瘡藥膏。”
那夥計也笑了,“哎,這倒是有的,那小嫂子你來幾盒?”
“小哥,你先給來倆盒吧。”
“好的,小嫂子你等會兒啊?”
秀娘點了下頭,看著那夥計轉到身後的櫃子上,瞅著頂層,挨個藥瓶的尋摸著,嘴裡唸叨著“金瘡藥,金瘡藥”的。
他這樣叫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剛來泰仁藥鋪沒多久的新夥計,要不咋還記不住那櫃上上的藥放在哪了。
秀娘尋思著笑道,“哎,小哥,你們王師傅還好吧,那前兒我瞅著他腿子不是扭著了麼,現在好利索了沒?”
那夥計回頭,有些驚訝的說叨,“不知道……咦?小嫂子,你認識我們後院的王師傅啊?”
這夥計當然不知道王師傅的腿子好了沒,因為“那前兒”他還沒有來到藥鋪子裡呢,只是這王師傅是泰仁藥鋪的主心骨,平時根本就不上鋪子裡來,他就是在後院檢視藥草,所以認識他的人兒很少很少。
秀娘笑著,其實她也不算認識那王師傅,撐死了只能算是見過幾面,“這咋不認識啊,那王師傅不就擱後院那小二樓上住著麼,一天到晚的腰上就彆著個酒葫蘆,你們這鋪子裡要新近啥藥材啊,那就得經過他一手,連你們田掌櫃的有時都得聽他的。”
那夥計一頓,“喲,小嫂子,你還知道我們掌櫃的姓田。”
秀娘扯扯嘴,“可不麼,你們掌櫃的是個讀書人,說起話來文縐縐,哎,小哥,不瞞你說,我去年常擱你們這兜二寶藤,那前面那兩截櫃檯上擺著的二寶藤就是我供給你們的哩。”
那夥計尋著拿來倆盒金瘡藥膏,放到秀娘跟前,“哦,是麼?”
秀娘說著,“我騙你幹啥啊,你又不給我少藥錢的,吶,算算吧,倆盒多少錢?”
那夥計低頭看了下,尋思著回頭問了對過的一個夥計,因為著藥膏子貴錢的很,平時很少有人兒問,這不常買他就記不住價錢。
“……哦,知道了……那小嫂子,這倆盒一共是一兩五錢。”
秀娘應了一聲,低頭開始尋摸錢袋子,可取到一半,她又說叨了,“嘖,瞧我這腦子,哎小哥啊,你們掌櫃的這會兒估摸著還在鋪子裡吧,我今兒是要來和他商量的,看看下批的二寶藤啥時給你們送過來,你這幫我去給你們田掌櫃的說一聲吧。”
那夥計這下有些為難了,“這、這……”
“哎,小哥啊,別這了那了的,我今兒是搭著別人的車趕鎮子的,這拖得時間長了,我那同村估摸著就等不住了,再著了,你們這個時候櫃上的二寶藤也快沒了吧,我今兒來了,趕好和你們掌櫃的合計合計,看下次要帶著多少來麼。”
秀娘邊說邊看著那夥計,這泰仁藥鋪的二寶藤是她給供的,從去年到現在,她就給他們送了幾筐子,估摸著是快完了。
那夥計聽著秀娘說的,心裡想著,這小嫂子認識田掌櫃和王師傅,把他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知道鋪子後頭有個後院,估摸著是常來送藥材的。
他瞅著秀娘一眼,“那小嫂子,你跟我到後院等著會兒吧,我去給你說叨一聲。”
那夥計說完了,就和旁邊的夥計交代一聲,然後帶著秀娘去了後院。
秀娘到了院子裡,瞅著在這裡搬運藥草的夥計都沒換,他們瞧著秀娘了,都打了聲招呼,她也是隨意的笑了笑,心裡嘀咕著,看來這田掌櫃的確實是不想見她了,只是換了前面的夥計,好叫他們擋住他。
那夥計瞅著了,心裡就相信了秀孃的話,他說著,“那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