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集郵已不僅僅是一種收藏,而是低投入,高收入的投資時,您想能不讓人心動嗎?
北京人歷來就有跟“風”的傳統,從玩兒熱帶魚熱到喝紅茶菌熱、從打雞血熱到甩手操熱,從武術熱到氣功熱,從呼拉圈熱到街頭扭大秧歌熱,這些年,一股風來了,就弄得人們大腦發熱,忘乎所以。集郵也如是,風一來,很多人便著急忙慌地跟著跑,於是乎,全城的百姓幾乎都熱衷於此,陷到這裡頭了。
單就集郵市場來說,也是一股熱浪跟著一股熱浪地讓人心潮澎湃。最初是炒“猴兒”票,猴兒票是每年十二生肖郵票的頭一枚,發行量很小,當時已“炒”到一枚一百多塊,後來一枚已到五千塊錢。接著是“炒”梅蘭芳小型張,隨後又“炒”“文革”票,一枚“片兒紅” 44 。由最初的五百多塊錢,兩年之內“炒”到了一萬多塊錢,現在已到了二十多萬。緊跟著又“炒”香港迴歸的“片兒火”和“片兒封”。總之,幾個月一輪“熱點”,一個“熱點”過後,就誕生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十萬元戶”。當時“十萬元戶”,就是現在的“千萬元戶”的概念,您說誘人不誘人吧?玩兒郵票當時是回報率最高的投資專案,眼瞅著不起眼的街坊四鄰,玩兒了一年多郵票,成了“十萬元戶”,誰不眼綠呀?心動不如行動,也跟著玩兒吧。當時弄得人們見了面兒不談別的,先問郵市行情,談郵色悅,似乎集郵市場是個一貓腰就能撿到金條的地界。
程立偉是京城“集郵熱”當中最先下水的人,而且在他們那撥人裡他是有名的“操盤手”,當時他的老爹程爺因為腦血栓,已然半身不遂,無法披掛上陣,在家裡給他當謀士。程立偉最初是照程爺的路數,小進小出,穩紮穩打,到後來,他看到集郵市場的溫度已經讓人熱得忘乎所以了,他便開始大出大進了。
他最得意的戰績是花了三萬多進了十版“猴兒”票。這十版“猴兒”票在兩年以後,讓他一下賺了二十多萬。緊接著他又成了“文革”票的“莊家”,在京城集郵市場最熱的那兩三年當中,程立偉成了呼風喚雨式的人物。呼來的風,喚來的雨,讓他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已然成了百萬富翁。
他玩兒的最絕的一把,是那年在月壇郵市“炒”“片兒火”。“片兒火”就是集郵總公司為紀念香港迴歸發行的首日封,因為封上印有一個火炬,玩兒郵的人稱之為“片兒火”。這枚發行時只有幾塊錢的首日封,被程立偉和幾個“莊家”“炒”到了三千塊錢一張,當人們跟在他們後頭瘋狂“炒作”時,他們全部丟擲,一下子賺了缽滿罐盈。
這時他們又轉到別的郵品上。莊家一撤,“片兒火”立刻熄火,不到一個月,“片兒火”在郵市上狂跌到一百塊錢一張,一年以後,這枚“片兒火”十塊錢一張都無人問津了。
這時,程立偉已得到資訊,月壇郵市要撤消,搬到北三環,他預見到“集郵熱”這股風颳得差不多了,趕緊轉了舵,又玩兒了兩年錢幣,這才成立了文化藝術品拍賣公司。跟他一起在郵市上撲騰的那撥兒人也都紛紛轉行幹別的去了。其中一部分玩兒郵票的人,用手裡的資金玩兒起了書畫和古董。
程立偉玩兒郵票的時候,馮爺正一門心思玩兒書畫兒。集郵市場那麼熱鬧,馮爺不為所動。他並沒把腿伸進集郵圈兒。憑他的經驗,他認為這是一股風,這股風過去,人們不得不回到書畫和古玩市場上來。書畫和古玩是棵長青樹,不老松。而郵票不過是曇花一現。事實上,馮爺的看法果然應驗了。
俗話說,有得必有失。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世上的好事兒,不能讓一個人全都佔了。當程立偉發現書畫市場是一本萬利的大買賣的時候,他再往書畫圈兒裡邁腿,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