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茬田埂子上來著一農漢子,他咬著根兒麥穗扛著鋤頭往村裡走著,剛著幹完地裡的活,正趕著回家吃媳婦兒做的飯哩。
瞅著天兒不錯,午後閒氣,趕好吃完飯睡個午懶的,那農漢子尋思著好,嘴裡也哼上調了。
“小媳婦兒嬌嘞,小媳婦兒俏,浪裡格朗裡格郎也俊嘞~~~小媳婦兒羞嘞,小媳婦兒香,咱倆兒躲著親口口嘞~~~”
他這嗓子中氣足,把個四下裡都傳了個遍,可著是嚇到那坡影子裡的小倆口了,他倆回過神兒來猛的分開了。
秀娘收回臉兒,那小心肝撲通撲通蹦了個歡,她端著碟醬鹹菜坐著直了,蔥段似的細指遮著粉嫩嫩的小嘴唇兒,明明是羞的不成了,可著她就是想笑。
這茬邊上兒沒啥動靜,她低著頭壯著個膽兒,揚起細眉窺著眼兒一旁那個呆愣的男人。
只見著楚戈頂著個大紅果子杵著一邊,繃著個俊臉兒支支吾吾的不知得說啥,“我……不是……那啥……秀、秀娘……”
秀娘聽了一笑,她倒是大方的轉過臉兒對著他,倆人結結實實的打了個照面兒。
楚戈忽的止住了聲兒,呆愣愣的瞅著她,人兒那睜著水透透的杏仁眼兒正瞧著自個兒,俏臉兒上帶著羞,可著粉撲撲的,就跟那嬌嫩嫩的水桃兒似的,還有那嘴兒……
他這倒吸了口氣,手忙腳亂的說叨了句兒,抓著一旁的鋤頭就跑了,“那、我、我先著挑水去。”
秀娘“哎”了一聲兒,完著擺了他一眼兒,真是個直愣子,拿著鋤頭咋地挑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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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和小香兒蹲著院裡,倆人圍著個木盆兒邊兒上,過手把洗好的二寶藤撈著起來放到簸籮裡,這些子是中午秀娘剛從著田裡採來的。
小香兒把簸籮放在木盆上,喜滋滋的瞅著堆高了的白花花,小手快著給鋪開了,早先嫂子有說叨過了,這玩意兒曬乾了可著值錢,她得趕緊瀝乾水,好擱著架子上風乾了換錢。
她一邊忙活一邊唸叨著,嫂子就是嫂子,中午才出去那麼一會兒,就摘著回來滿滿一籃子的二寶藤,要記著原先她和哥一起去山上轉悠了一早上,那時才摘著了一點點哩。
倆小鬼擱著院裡忙活著,秀娘就在著灶裡下飯,她剛炒著倆菜,可瞅著都是素的莫啥子油葷,就想著再加一道肉菜。
她尋思著中午烙餅子還有剩著些肉,趕好整塊都是肥瘦相間的,煮著熟了就是一道白切菜。
秀娘想著好,就把五花肉洗著乾淨了,用刀拍開生薑一起擱著鍋裡頭,蓄著水架上火焯熟,使了刀切成塊,完了就是調個醬汁澆著上頭拌勻就得了,好著簡快些。
秀娘繫著圍腰出了灶間,手裡端著一罐子稀粥,中午那茬她給烙的餅子,這會兒再燒著大米飯怕不好下嚥,所以就給熬著稀粥,
她給著放到堂屋裡,再著來回倆趟取著肉菜和碗筷,完了喊著家裡人兒過來吃飯……
楚安和小香兒趴在桌上扒拉著碗裡的稀粥,睜著雙兒黑溜溜的大眼兒,瞅著對過那兩個不知得咋回事兒的大人。
她端起碗喝著一口,伸手夾了一筷子醬菜,抬眼兒見著那倆小鬼頭了,不免出聲兒嘮叨著。
“你倆這是咋吃飯呢,安子,趕緊坐直身兒了,別叫小香兒學你,你倆要是覺著喝粥懶得端碗就使著勺子喝,可別把後背給耗著駝了。”
聽著話了楚安直起身,外帶著把小香兒給叫著起來,秀娘瞅著笑笑的,給他和小香兒都夾著塊肉,“這才是個做哥的樣兒麼。”
小香兒瞅著一邊的楚戈,“哥你和嫂子,你們倆咋了?”
楚戈正喝著粥,聽著這話嗆著口,咳嗽了幾聲兒,“莫、莫啥事啊。”
楚安把肉塞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