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啦。可是,寺原狠不好惹的,真的狠危險啦。」
「告訴妳,我是自由的。」
「什麼?」
「我才不是任人操縱的傀儡。」
蟬說完,一把搶過桃手裡的手槍地圖離開了。如果是品川東郊,開車去比較快。這麼想著,他在街上溜達了一陣子。
他物色容易下手的車子,腦海裡整理該做的事。他想,行動單純一點比較好。
前往目的地的大樓,帶走那個員工,把他拖進載到別處,問出推手下落,再搶先趕過去,給他一刀,就行了。向巖西報告這件事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明天起就會改口叫自己「蟬先生」吧。
就算那個社長不肯招供,用拯救他免於拷問的恩情施壓,或許他會願意透露一點情報。再不然,強問出來就行了,不過是救出被拷問的人,再加以拷問一番罷了。
搶功囉!搶功囉!蟬興奮難耐。我要證明自己一個人也能立下大功。
走了一會兒,蟬轉進大馬路旁辦公大樓間的一條小巷,發現一輛停在路邊的休旅車,那是一輛白、灰雙色的新車種,車頂加裝了可以裝載滑雪板或雪橇的架子。最重要的是,那臺休旅車像在誇耀自己有生命一般,渾身震動著。引擎沒有熄火,車門沒鎖,方向盤旁的鑰匙也插著。可能是駕駛怕冷,不想關掉暖氣,天真的以為自己馬上就回來,不會有事。
太棒了。「要是讓我設立獎項,一定頒給你諾貝爾不小心獎。」
蟬叨嗆著,身子滑進駕駛座,迅速關上車門,扳動自動排擋桿。這真的是‐‐蟬內心大喜,竟能偷到這麼棒的車,只能說是上天的旨意了。
他把車子開出寬闊的國道,卻在十字路口前遇到塞車,蟬感到不耐,立刻轉進了叉路。時間指著四點。
蟬選擇空曠的小路行駛,沒多久看見前方車輛一輛接一輛地亮起煞車燈,他不悅地咋舌,停車。這是一條略往右彎的道路,朝前一看,前方一百公尺左右正在施工,有人揮著紅色螢光棒在指揮交通。駛過那裡之後,應該就不會塞車了,好像只有那裡在施工,只能忍耐了吧。蟬靠上椅背。
會打電話,純粹是一時興起。蟬厭煩了一直踩著煞車靜靜待著不動,等他會意過來,已經取出了手機。他開啟電源,找到登陸的號碼,打給巖西,你幹嘛聯絡那個男人?自己的內心傅來一個不解的疑問。你是因為接下來要去寺原的大樓,覺得害怕,想先得到父母的許可,才打電話給巖西嗎?
才不是咧。
蟬搔頭,聽著電話鈴聲。巖西一定沒料到我在追推手吧?他打算聽聽巖西的聲音,嘲笑他一番。
巖西一直不接電話,鈴聲一直響著。「跑去哪裡摸魚了?」蟬忍不住想埋怨。
然後他想起梶自殺的屍體,飯店房間裡像綁了繩子的砝碼般筆直垂掛著的身影。巖西接到訊息了嗎?不,房間的門鎖著,或許屍體還沒被發現。
如果是那樣,巖西現在一定正氣呼呼地等待蟬的聯絡。
沒人接電話,眼前堵住的車流總算動了。蟬想掛掉電話時,卻傳來了「幹嘛」的回應。巖西傲慢的臉立時浮現眼前。
「我啦,是我。怎麼那麼慢才接電話?白痴。」
「囉嗦,我狠忙。」巖西的回話裡有種在意旁人的焦躁。
「明明就遊手好閒,不是看電視就是在睡覺吧。」
電話那頭傅來巖西嚥口水的空白,巖西接著說:「你果然還活著啊。」
「這不是廢話嗎?你耍什麼白痴啊?」蟬把電話按到耳邊。前方車輛的煞車燈一輛輛熄滅了。
「蟬,聽好了,你要是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興奮,巖西的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