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平納悶的“噗嘰噗嘰”聲,正是出自他嘴裡,而在小孩身旁,是一個鐵定已經死翹翹了的壯漢,他右半身的肉已經被啃得精光,而左胳膊正快速消失在小孩的嘴裡。
這……這是在拍恐怖片嗎?
大平看著地上的屍體和正在大口咀嚼的小孩,一陣反胃。
員警們聽到大平的罵聲,循聲抬頭看到了浮在半空中的大平,他們立刻不約而同地用槍指著他,有幾個員警已經不堪忍受這一連串知識之外的衝擊,暈倒在了地上。
哇咧,用槍指著我幹嘛?搞不好會走火耶。
大平大驚失色,好在他飄在屋簷下,臉被大幅陰影遮擋了起來,警員們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大平手忙腳亂地扯下一塊衣角綁在臉上,變身成了蒙面戰士。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你和這個怪物是不是一夥的?”下面有警員緊張兮兮地吼道。
大平正要回答自己是人,但圈中的小孩忽然說起話來:“呵呵呵呵,終於出現了一個像樣的人類,閒雜人等,都給我滾。”
呃,這是小孩的聲音嗎?大平一愣,怎麼聽起來好像四十多歲的成熟人士?莫非他有早老症,抑或是得了某種怪病因此才會吃人?
媽的,想起“吃人”這兩個字,大平再次一陣反胃。
周圍的警員也被小孩的聲音嚇了一跳,忽然想起這個恐怖的小孩,才是最應該警惕的人,趕緊又把槍指回他身上。
大平壓下嘔吐的感覺,這個小孩說什麼“像樣的人類”,這麼說來,它應該不是人類了,大平不知不覺已經把“他”改成了“它”。
那麼這個貌似小孩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果是妖怪,腦袋應該給個提示吧?大平尋思。
就在大平一轉念的時間裡,場中變故陡生,那小孩見警員們傻乎乎用槍指著它,一個個還愣著不走,它不悅地悶哼了一聲,手中半截還沒啃完的胳膊隨意一揮。
明明警員們離它還有一段距離,但那半截胳膊硬是砸在了一個警員的腦袋上,只聽“咚”的一聲,不幸的警員腦袋,已經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當場炸開,白花花的腦漿伴著星星點點的鮮血,猛地噴射了出來,飛濺在四周同事的身上。
溫熱的鮮血和腦漿就像蝕骨的岩漿,刺激得大家立刻有了激烈的反應,所有員警口中都發出無意義的尖聲吼叫,充血的眼睛簡直快擠出了眼眶,每個人手中的槍,都不受控制地炸響起來。
而那小孩輕輕一躍,人已跳得比大平還高。
可憐的警員們根本忘記了自己是站成了一圈,手中的槍,不停地往早已消失了的目標身上射過去,結果大部分子彈,竟然都打在了對面的自己人身上,慘呼和呻吟立即充斥了整條小巷。
所有變故在一剎那間發生,讓大平措手不及,他見那小孩不但吃人,而且隨手就把人腦袋打碎,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心中早已把超正義人士“不參與人類內部爭鬥”的條例,拋到了爪哇國,下定決心,不管對方是不是人類,都要讓它嚐嚐正義的鐵拳。
於是,他一發加強氣炮,向在半空中洋洋得意的小孩轟了過去,氣炮出手之後,大平秀逗的大腦才出現遲到的、關於這個小孩的資料:“人精,玄體,屍氣鬱結而成,噬食活人,兇妖,丙級,攻擊力中高,防禦力中高。”
人精?哪來的這種精怪?大平心裡納悶。
而人精見大平的氣炮轟來,張開鮮血淋漓的嘴巴嘻嘻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和半尺長的猩紅舌頭,忽然一腳踢向大平的氣炮,竟將大平強大的靈力踢得斜飛出去,將旁邊一堵牆炸出了一個大洞。
牆後一個正在洗澡的男子,帶著滿頭的泡沫,目瞪口呆地看著洞口以及滿地的傷患,忽然眼一翻,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