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淚水劃過被風吹得刺痛的面頰,掄拳往他身砸去,哭吼道:“瘋子!你這瘋子!秦家悽慘,你報仇,那你敖家當走狗做什麼?我夫君是救梁,救外戚傾軋朝堂腐敗那些苦苦掙扎的百姓!你為何殺他!”
“救?”裴頌冷笑,他又一次攥住了江宜初的顎,冷冷盯著她:“他救得回來麼?”
他另一隻手輕撫著江宜初淚婆娑的面頰,似嘆息又似呢喃,神卻冰冷:“你念著溫珩所有的好,只是因為他死得早而已。再過五年,十年,他高坐帝位,後宮佳麗無數,而你年老色衰,你覺得他中還會只有你嗎?”
江宜初不知是冷的,還是因他那隻手觸碰被嚇到的,整人一直在發抖。
裴頌語調溫柔,中帶了點高高在般的憐憫看著她:“權勢也一。他還沒坐那位置的時候,做擁護他們父子二人的清流一派看的,自然是他們志何高潔,報復何其雄偉。可他坐帝位了呢?”
裴頌嗤笑:“天萬民算什麼?一敖黨又算什麼?他們屆時會做的,只是不斷鞏固自己的帝位,哪還管御之臣是忠是奸?”
他垂眸子,低聲道:“我秦氏全族定罪的,不是當年的明誠帝,是每一坐了那位置,都會如此決斷的溫氏皇帝。”
江宜初在他掌抖得越發厲害。
裴頌高高挑起嘴角:“這是他溫氏全族和前梁欠我秦家的,我屠他們,不應該麼?”
冷風吹得盈在江宜初中的淚滾落出去,她看著前的人,只喃喃出兩字:“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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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州。
因行刺風波,坪州城內很是風聲鶴唳了一陣,世家族們近日行事都收斂了許多。
與此同時,坪州也伊州和陶郡都派出了召降的者。
李洵連軸轉了數日,謀臣們因意見不合,時常爭執,他為和事佬,光是勸架,都勸得嘴起了燎泡。
伊州和陶郡傳訊息回來時,他更是腳一刻不敢停地把訊息帶到了溫瑜這邊:“翁主,那忻州狼子野心,見您有意勸伊州和陶郡歸降,他們也亮出了北魏這塊底牌,跟咱們一,派了臣前去勸降啊!”
室內焚著香,細白的菸絲絲縷縷地從博山爐中溢位。
一隻纖白的手輕輕撥了撥那虛白的輕煙,平靜道:“無需慌張,我心中有數。”
李洵望著那似被輕煙模糊了面容的人,心雖還不知溫瑜的對策,但得了這話,還是一子又鬆了口。
他抬袖揩揩額角一路疾走熱出的汗,詢問道:“忻州前來攪局後,伊州和陶郡都頗有待價而沽的意思,依翁主所見,可如何是好?”
溫瑜手中的書卷翻了一頁,並未抬眸,只清沉落一字:“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