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石糧,非是己用,南陳入關北伐時,本宮會按月度將這些軍糧撥下去。誠如姜統領和資政大夫出使我坪州,尚懼變故藏頭露尾,本宮所謀,不過也只是替自己和臣民們要一份保障。”
方明達忙道:“翁主何須有此一慮?屆時翁主乃我南陳的王后,以吾王對翁主的愛重,吾王所有的,不也是翁主的麼?吾王待梁臣梁民,那必然也同待南陳臣民無二啊!”
這話溫瑜不好接,範遠是個粗人,說話不避諱,當即便道:“既然你們陳王的,也是咱翁主的,那現在我們翁主只是要他提前給那麼一星半點,你們怎又不肯了?”
這話成功把方明達給堵住了,面上不由有些訕訕的。
溫瑜盯著他們二人:“南陳若答應本宮的條件,三百萬石糧,往後自然還是用在你們南陳自己的軍隊上。以坪州為首的三州一郡,雖是本宮自己打理,卻也和南陳同氣連枝,一致對外。”
她視線落在姜彧身上:“本宮等著南陳的回信。”
說完這些,她似有些乏了,由昭白搭著手臂,進了內室休息。
李洵看向李垚,得了示意後,朝眾人道:“今日議事便到此結束,晚間的陶郡慶功宴和對幾位使臣的接風宴上,諸位同僚且再盡歡。”
梁臣們紛紛應是,在場的許多臣子,其實都沒料到南陳最終會妥協至此,但細細回想這場談判,在溫瑜織網般的佈局裡,南陳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
歡喜之餘,不免又有些脊背發涼。
還好,這樣的人是他們的主子。
範遠也頗有些如釋重負之感,他抬臂勾住蕭厲脖子,笑道:“你小子,上回打下陶郡的功還沒慶,今天又給咱坪州軍長臉了!晚上得同弟兄們好好喝上幾杯!”
所有人皆是一副展顏歡喜的模樣,蕭厲卻笑不出來。
或者說,從方明達說陳王的也是溫瑜的時,他臉上就已沒有任何表情了。
雖然一早就知道溫瑜會嫁去南陳,但親耳聽見旁人說她和陳王如何,還是會覺著分外刺耳。
範遠說完那話見蕭厲沒反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瞧見了那邊正同李洵說話的方明達、姜彧二人,還當他臉色不好是不喜南陳的這兩位使臣,“嗐”了聲說:“老子也不喜
歡這兩孫子,晚間席上可勁兒灌他們酒去!”()
蕭厲說了句抬舉他們了,算是回應了範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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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遠還想同他說什麼,卻見他已邁步朝外走去。
那頭,李洵正招呼著方明達、姜彧二人:“說來慚愧,前邊連日暴雨,洪澇成災,坪州府上下都忙著治理水患,一直未給二位使臣辦接風宴,先前打下陶郡的慶功宴,也擱置了,今夜兩場宴一起辦,還請二位使臣和司空大夫都要賞臉前來才是。”
方明達臉上堆著笑應和:“一定來一定來。”
李洵把人送出大門,才轉去裡間尋溫瑜。
溫瑜似想多了事頭疼,正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昭白給她揉按著太陽穴。
李垚則捧著一盞熱茶,以茶蓋颳著茶沫,不緊不慢地喝著。
李洵稟報完已送走姜彧、方明達二人後,說:“幸得李大人和蕭將軍事先商量出了應對之策,今日這場談判還算順利,盟約能否簽訂,便等南陳那邊的回信了。”
昭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道:“要不要派人盯著他們和忻、伊二州那邊有沒有往來?”
溫瑜掀眸問:“何出此言?”
昭白麵上難得有了幾分焦色:“咱們可以選擇和南陳或北魏結盟,反之對他們來說也一樣啊!”
李洵聞言,忍俊不禁。
李垚放下茶盞,說:“瞧著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