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好算盤。
院子裡除了侯秀和幾個本村西頭的婦女,還有一個生面孔,四十多歲的黝黑女人,與侯秀年齡相當,但來回轉動的大眼睛,透著一股子精明,想來是侯莊的人。
她見章書玉並沒有一口回絕,便熱絡地拉著章書玉的手,適時的加把柴。
“我們女人,不是有難處,誰想再走一步,這還不是為了孩子嗎?侯三家裡情況,你應該也聽說過,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們家有錢,家裡是兩層的小樓房,關鍵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對咱蘇夏還不當親生孩子對待?孩子得了這個病,花錢肯定少不了,若跟著你,只能受罪。”
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忙著手中刺繡的章書玉,面上看似毫無波瀾,其實內心已經在極力掙扎。
自從青青他爸因腎衰竭去世後,她從來沒有生過改嫁的念頭,不是封建傳統思想的影響,而是她與青青他爸感情極好,無法再容忍枕邊躺著另外一陌生人。可現在蘇夏急需錢治病,家裡已是揭不開鍋。唯有……
“我……”章書玉抬頭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多謝大伯母的好意了,只是我媽在我爸走時,發願要守孝三年。若是不從,則是對死者的不敬。我想大伯母,你們也不想讓我媽為難吧?”蘇青眼見母親要動搖,忙站出來阻止絕劍谷。
上輩子,也是十三歲,雖說她在村子裡很會讀書,但也是一個沒見過世面,怯弱沒有主見的小女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為了弟弟的病改嫁給侯三,然後她被姑姑接去京市讀書。
這侯三若是待她母親弟弟好也罷了,可誰知他脾氣暴躁不定,蘇夏不到一年就不治而去,而母親因為傷心欲絕,不久也……
以至於後面的那些年,她都活在自責悲痛之中。而這連環的悲劇,就從母親嫁給侯三開始的。
重新來過,說什麼她也不能讓這悲劇再次發生。
章書玉見蘇青出來,沒心思計較蘇青說的謊話,忙將她拉到身邊,擔憂地檢查了一番。
“頭還疼嗎?怎麼下床了?大夫不是說讓你多臥床休息嗎?”
聽著母親關切的話語,蘇青胸口一陣發堵,眼中似有液體溢位。
這些都只有在夢中才能渴求的東西,現在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她能不激動嗎?
章書玉見女兒這副呆呆的樣子,真怕給摔傻了,忙著急起來。非要拉著蘇青去鎮上看大夫。
“媽,不用擔心,我真沒事,就是額頭破了點皮而已。”
蘇青昨天與蘇軍蘇紅兄妹倆上山採山貨,因為頭天剛下過雨,路滑不小心從陡坡上摔了下來,還好坡度不高,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額頭磕破了皮。
蘇青安撫了好一陣子,才使章書玉終於相信她真的沒事。
侯秀眼看章書玉,快被她們幾個說動了,不曾想蘇青這死丫頭出來摻上一腳,這章書玉也不提剛才的事了,光緊張女兒去了,氣得侯秀咬碎了牙,不過,她可不能讓到嘴的肥肉就這麼白白飛掉。
“這都什麼年代了,那還興這個,你莫不是蒙伯母的吧?你可不能害你媽啊,她這才多大年齡啊?”
經大伯母一說,她倒成了不讓母親改嫁的壞人了?
蘇青轉身,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地盯著侯秀,目光似乎能透視人心,侯秀不禁後退一步,感覺蘇青似乎那裡不一樣了。具體那裡?她說不上來。
“我媽與我爸感情深厚,這是蘇村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守孝三年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在場的幾個本村女人聞言,覺得在理,紛紛點頭。
老三蘇愛國,擔心媳婦受累,除了忙打獵地裡活,家務活也是搶著幹,疼媳婦那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經常被人調侃,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