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土地。
所幸在河對岸那些鎮海營官兵真是大明的官軍,只是他們吃元帥府的、用元帥府的,所以就聽元帥府的話。
不過在越境這個問題上,他們依然很乖,友軍不讓入境就真沒越境,只是在河對岸的渡口修築起簡易的防禦工事,並再次讓人告知包虎,他們要入境支援的訊息。
包虎不單在北方渡口埋設地雷,在南方麻吾峽的狹窄地段也埋設了大量地雷。
作為萬曆年間的兵家必爭之地,歸德守禦千戶所留存有當年明軍最先進的軍備,還有歷年留存的大量火藥原料。
包虎命人拆掉了地雷上不再可靠的鋼輪,他來不及製作新的鋼輪,只能使用古代的引線構造,留守士兵來點燃地雷。
六月二十五日清晨,在河谷南段經過一夜安眠的喀爾喀騎兵馳騁而來,騎兵們身披皮襖或鑲鐵條的皮甲,挺著丈長的長矛、腰胯骨朵馬刀,排成佇列馳騁著衝過麻吾峽。
並不是所有人都鎧甲、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頭盔。
一部分騎兵頭戴鐵盔,有缽胄和蒙古式的鐵圓帽。
還有些人沒有頭盔只戴皮帽,這些人會手持一面闊三十寸的柳條編盾,盾牌中間用一塊或大或小的圓鐵覆蓋,周圍釘著修成各種裝飾的鐵條用以加固。
他們的首領穿著分離鐵板樣的重甲,有一面捲起的旗,只在督戰時才會展開。
當馬隊經過,河谷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震顫。
久不歷戰的千戶所土旗軍躲在土坑裡,只露出半個腦袋,看著身邊土地都在震顫,十餘步外就是大批敵騎轟踏而過,讓他情不自禁地哆哆嗦嗦,任憑怎麼咬牙攥拳也止不住顫抖。
他連著吹了三遍火摺子都沒吹著,越吹心越急,越急越吹不著。
以至於率軍埋伏於側翼的包虎眼看敵軍已經穿過伏擊地帶,乾脆在山坡上引燃火炮,一時間山坡上下、峽谷兩岸,四門火炮與數十杆火槍與兩架百虎齊奔車發起齊射,殺聲陣陣硝煙瀰漫,生生阻住喀爾喀騎兵前進的勢頭。
歸德千戶所在明初修城以來,一直有許多火炮,不過隨著年份久遠,很多炮都不能用了,需要新炮,河州衛也沒工夫往這個小千戶所調。
河州衛是大明一頂一牛的衛所,別的衛滿編五千六百旗軍,河州衛滿編九千八百八十八旗軍,最多的時候下轄八個千戶所、九個土千戶所,根本顧不上歸德所。
而歸德所自己沒有軍器局,長此以往,有些不能再打放的火炮就被土官土兵拉回家去,當作鐵料或打刀劍、或制甲片,到如今火炮只剩這四位老祖宗。
四位爺裡最年輕的鑄於萬曆十三年,是門四百斤佛朗機,在四門炮裡屬於小輩,跟包虎的爺爺同歲;輩分最高的鑄造於洪武十三年,銅鑄二百斤將軍炮。
人們對太祖皇帝時期的東西懷有迷信,堅定認為這位祖宗還能使,只要少裝點彈藥,確實也還能使。
本來還有一位同歲的銅鑄老祖宗,但萬曆四十四年西寧鬧了旱,千戶所的弟兄們就把那位祖宗燒了燒,鑄了點銅錢跟人換面吃了。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漢代的環首刀保養良好照樣能殺人,更別說洪武年的老炮了。
半裝彈藥隔四五十步,照樣把散子糊喀爾喀騎兵一臉,突遭襲擊的重甲百將被戰馬掀翻在地,趕忙爬起來往後跑,箭矢打在身上叮叮噹噹直響。
別看包虎手裡的炮是老資格,這位喀爾喀百將身上的重甲也不虛。
這玩意兒明顯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寶貝,歲數肯定比達延汗還大,因為明軍從重灌騎兵向中裝甚至輕裝轉變的原因之一就是攆不上蒙古騎兵。
而蒙古騎兵從重灌向輕裝轉變的原因也有很多,其中之一是敵人的野戰火器數量大增,讓重灌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