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沒注意來自江蜜衣異樣的眼波。
“喔!原來你的真名叫宋玉環。”爛泥巴的邏輯觀念簡單得一如三歲孩童。
江蜜衣聽了差點吐血,真後海沒請見修大師寫張字據,證明此女真是藍泥香主,免得娘以為他隨便找個智慧不足的小女孩搪塞了事,不願承認爛泥巴,屆時這個小麻煩豈不又落回到他頭上。
“宋玉環是我母親,她設計想讓我娶……”江蜜衣話說了一半又吞回去,不想把他娘設計要他娶她的詭計說出來,免得日後兩人相處時產生不必要的尷尬。何況孃的計謀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娶什麼?”爛泥巴站起身來,奇怪他話怎麼只說一半。
江蜜衣看著她不解人事的眼瞳,她完全不具備一個十六歲女孩該有的常識,誰要是娶了她,鐵定辛苦一輩子。
“沒事,早點回去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他怎麼能娶她?她的心思乾淨得像剛出世的嬰孩。
爛泥巴噘著嘴,嘀嘀咕咕地叨唸著,這個蒙古大夫說話真不俐落,講著講著沒來由地煞住腳,真讓人受不了。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希罕的?”她賭氣的回道。哼!等她回到桃花苑再問那個宋玉環不就知道了,跩什麼跩呀!
她後腳正要跨出門檻,突然身後的江蜜衣又囑咐了一句:“記住你是女人的身分,不可隨意將衣衫拉開,尤其在男人面前,除非那男人是你相公。”說完後就著床平躺,喉頭突覺有些緊澀。
他後悔說出那樣的話。難道那才是他的真心意?不會的,他可不想當那種笨女人的相公。
爛泥巴壓根沒聽懂他的意思,反正瞧他的樣子也沒什麼誠意回答,她也懶得問了。什麼女人就不能脫衣服,難道女人就可以不用洗澡更衣嗎?那她倒是滿有興趣的,她一向覺得三、五天就得洗一次身體,真是天底下最麻煩的事了。
“還有,不準逃跑!”已躺在床上的江蜜衣又發出警告。
爛泥巴不應聲,打個呵欠,沒精打彩地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她的房間。
她想通了,不再逃跑了,反正她也不認識路,萬一迷路了更糟。他們都說她是桃花苑的什麼藍泥香主,名號聽起來還挺唬人的,不如就先去桃花苑瞧瞧,假設不適應那身分,再差個小廝護送她回少林寺,還可以堂而皇之地說去探望師父,說不定還有轎子可坐,她幹嘛急著現在逃跑,跟自己的雙腳過不去?
這樣想著的爛泥巴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瞭。
翌晨,天才矇矇亮,兩人便離開了客棧。
市集中,早起的人們兜來轉去地在街上交會寒暄問候,各式各樣的吃食小品吸引住爛泥巴的目光焦點。
從小到大在少林寺每天都是素菜淡飯,她從來沒嘗過別的食物,看著小販手上拿著的糖葫蘆晶晶亮亮的,看起來像是很好吃的模樣,她的口水都快來不及吞嚥了。
眼尖的江蜜衣早看穿她的心意,從錢袋內掏出幾文錢,向小販買下一串令人垂涎欲滴的冰糖葫蘆,拿到爛泥巴面前。
爛泥巴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眼前的美食,那雙棕欖色的瞳仁也映照出冰糖葫蘆的形狀來。
“吃東西要用嘴巴,不是眼睛。”江蜜衣嘲弄她,其實心裡看得很難過,不敢相信一支糖葫蘆就能教她興奮到不知如何應對。
爛泥巴瞪了他一眼,搶過他手上的糖葫蘆,用舌頭輕舔了一下。
“哇,好好吃呀!癩痢頭肯定沒吃過。”說著咬了一粒在嘴裡,含糊地說若沒人聽得懂的話。
江蜜衣又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雙手抱胸地欣賞她的吃相。他的目光在她那兩片比冰糖葫蘆更紅潤的朱唇上停留良久,不由自主地又聯想起那夜的接觸,那鮮嫩玉質般的感覺重現心頭,他的回憶里居然帶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