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快帶我們去,管他是不是呢先搜一遍再說”一干幹警迫不及待地在村長和民兵隊長的帶領下悄悄潛進村子,很快來到了李輝家院外。
李輝家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東北農村大院,前院和後面的菜園子圍著高高的長條木板的簡易牆壁,用圍滿了鐵釘倒刺的鐵絲串聯在一起,不為防賊,只是為了避免鄰居家的雞鴨進去禍害蔬菜,當院蓋有三間彩鋼瓦的紅磚房,側廂建有一排低矮的豬圈,正中央的黑漆鐵門緊緊鎖住,院內的土狗因為嗅到了生人的氣味一個勁兒地狂叫個不停。
為了防止嫌疑人狗急跳牆,失去理智下做出暴力反抗,幹警們的制式手槍全部荷彈上膛,要知道現在的警察早已配備了八四式微型,這種槍跟以前威力較大的老式五四手槍不同,據說連自殺都不一定能成功,張大民好說歹說才從市局要來了十幾把警用轉輪,這時真正派上了用場。
害怕貿然強攻會驚嚇到嫌疑人傷害到韓笑,幹警們不敢冒失地強行破壞鐵門,那樣會造成很大的聲響,木板牆上又佈滿了荊棘沒處落腳。眼下院子裡的狗狂吠個不停,嫌疑人很快就會察覺到警方的行動,到時候就失去了突然襲擊的主動。張大民一籌莫展,剛要硬著頭皮砸開鐵門進入,身後竄出一條行動迅捷的黑影,嗖地一聲蹬地竄起,手腳並用倒翻上了大門頂部的水泥雨搭平臺,輕靈如猿猴般悄然落地,一個利落的前滾翻卸去了俯衝之勢,正好滾到土狗的身前,整個行動過程迅捷隱秘,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原來是軍旅出身的錚錚鐵漢,如今已經跟著殘酷腐爛的社會隨波逐流已久的安慶派出所所長,何天龍。
第30章 挖地三尺
東北地區縣城周邊的農村多是種糧戶,每年從地裡打上糧食都不急著出售,等水分風乾後儲存在倉庫裡待價而沽,於是許多遊手好閒的小青年就打上了這些糧食的主意。
頻繁的失竊使得這些種糧戶之間豢養惡犬蔚然成風,一般人家都是忍痛花高價從獒犬基地購買純種的德牧之類的犬類,捨不得花錢的人家就只好自己熬狗。
所謂的熬狗,就是要來四五隻體型年齡差不多的半大土狗,關在通風的倉房裡半個月不給餵食,餓瘋了的土狗們開始互相攻擊,以同類的血肉為食,最後活下來的那隻一定是最強壯最兇惡的獒犬。不過這種辦法的成功率並不高,而且在農民樸實的處世哲學裡,這樣做明顯有傷天和,所以真正敖狗的人家並不多,但是今天干警們看到的這隻其貌不揚的土狗正是用殘酷的方式優勝下來的獒犬。
獒犬的特徵是六親不認,發起性子來連主人也咬,泛著爛紅邊的眼睛總是散發出嗜血的兇惡光芒,孤身一人跳進院子裡的何天龍一個漂亮的戰術翻滾,有意無意地正好起身半蹲在土狗面前,咽喉正對著獒犬粗大的嘴巴,噴鼻的腥氣咫尺可聞。
獒犬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激起了兇性,拴在脖頸上的鐵鏈掙得嘩嘩作響,張開腥臭的大嘴閃電般咬向何天龍的脖子,微暗的星光映照得兩對銳利的犬齒寒光閃閃,甚是駭人。
何天龍見狀平舉起左手擋住咽喉,任由獒犬尖利的牙齒深深陷入小臂肌肉,右手則出手如風,併攏五指至上而下狠狠啄在獒犬的會咽部,這裡是犬類動物食道和氣管的交界處,獒犬被這一下巧妙的重擊擊打得鬆開了牙齒,痛苦不堪地悲鳴了一聲,顧不得傷勢的何天龍早已蹲在地上碾住泥土轉到獒犬身邊,雙手死死扣住獒犬粗壯的脖子,順著頸椎骨節的連線處重重一扭,獒犬四肢抽搐著倒在地上,幾秒鐘就嚥了氣。
“不愧是早年入伍的大頭鐵兵,手底下果然有兩下子。”隔著板縫目睹這一幕的人除了許冰和兩名村幹部外都是行家,雖然處於執行緊急任務的當口,也不由得在心裡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暗贊不已。話說那個時代入伍的新兵,都是跟真正打過仗的老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