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垛子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笑呵呵的拎起犬鱟,遠遠拋擲進海水裡:“沒關係,這裡除了海水和沙灘是真的,剩下的群山、綠樹和生靈,都是亦幻亦真的虛假玩意兒,就算咬上一口也不打緊。”
羊垛子從地上拾起一片貝殼的殘片,屈指一彈,把樹頂一枚人頭大小的椰子射了下來,用手指鑽出一個透孔,遞給凌陽:“嚐嚐,味道不錯。”
凌陽半信半疑的接過“椰子”,把孔洞湊近嘴巴,仰起頭喝了一口,甘甜清涼的椰子汁,像牛奶一樣香濃,滋味迅速填充了每一個味蕾。短暫的讚歎過後,那種滋味卻並沒有留下餘味,而像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似乎凌陽從未喝過一樣。
凌陽拍了拍手裡拔出柔韌細絲的椰子殼:“這”
“多少能嚐出一些味道,當不得真,擋不得飢渴,就當成人生中的一種體味吧。”
羊垛子拉著凌陽坐在沙灘上,看著驚喜連連的甜寶,不停在沙灘和淺海中奔跑跳躍,一會兒撿起一把貝殼,送到凌陽面前獻寶。一會兒又挖出一顆海龜蛋,撬開蛋殼,用手指攪動裡面的濃稠的蛋液。時而又猴子般爬上樹去,摘下一掛芭蕉果大快朵頤。
羊垛子感嘆道:“我來到這裡不知多少個年頭,從未見過生人。你和甜寶的到來,讓我覺得生活重新填滿了色彩,小子,我謝謝你。”
凌陽轉眼看了看羊垛子,羊垛子的側臉,被沙灘和海水對映得紅白相間,每一條皺紋裡都充滿了滄桑和感慨,看來剛剛的一番話卻是出於肺腑。
這樣的時候,如果凌陽繼續追問這裡的情況,不僅顯得有些不合時宜,顯然也會打亂老人喜悅的心境。凌陽既然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就沒想著三天兩天就能夠輕鬆離開,反正時間有的是,也不急於這一時。
羊垛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歡欣雀躍的甜寶身上。直到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才掬起一捧海水撲在臉上:“你叫個啥”
凌陽不忍欺騙這個晚景淒涼的老人,認真道:“凌陽,壯志凌雲的凌,烈日驕陽的陽。”
羊垛子抓起一把細沙,任火紅的沙礫,從指縫間細細流瀉:“壯志凌雲,烈日驕陽,你後生好名字,取得霸氣,有文化。”
羊垛子掌中的最後一粒沙子掉落,突然毫無徵兆的問道:“那個女娃娃的靈魂不全,你知不知道”
凌陽艱難的點點頭:“其中詳細,我也不瞞著您,只是說出來怕您不信。甜寶她,只是一臺計算機而已。”
凌陽將甜寶的事情說了一遍,羊垛子卻並沒有露出任何不信的神色,嘆息道:“世事之離奇,無能出其右者。這娃能憑藉著殘破的靈魂和思維,附著在人的身上,還能成長到如此地步,後生你功不可沒。”
凌陽訝道:“您的意思是說,是我,一直在影響著甜寶的成長,不斷填充她並不完整的人格和靈魂”
羊垛子點頭道:“你後生比我強,佬佬絕不會看錯,你是異能者的帝皇,前途無量。佬佬只是沾染了帝皇的一個邊緣,就能在這時光的盡頭不死不滅,你後生想要從這裡出去的話,真能成功也說不定。”
凌陽驚訝之餘,還是忍不住問道:“您剛才說異能者的帝皇,是不是外界傳說的,異能者中的王者,大成之後,可以移山填海,力震九霄的領導者您說這裡是時光的盡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羊垛子望向銀色大海的深處,目光迷離,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凌陽不敢打擾,只好百無聊賴的在地上摳出一個大沙坑,重新填平,然後再挖出一個,反覆繼續著無聊的遊戲。
“無論說啥個領導者,還是異能帝皇,也不外乎那麼點事兒而已,說的都是一個路數。”
不知過了多久,羊垛子終於從沉思中醒過來:“後生你急於想了解這裡,佬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