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你現在和她長得也一模一樣。不過你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鍾瞳一直都是個出了名的飛機場,凌頂天就是因為這點才沒看上她而你卻拿兩塊破海綿,把自己的胸口塞得鼓鼓囊囊的,硬裝波濤洶湧,你這不是破綻是什麼”
鍾瞳:“你這個不要臉的老銀賊”
“都別亂吵了”身為槍翅戰隊的隊長,程紅軍的態度很有分量,老夥計們看到隊長不高興了,全都閉上嘴不敢再胡說八道。程紅軍才盯住“鍾瞳”的眼睛,緩緩道:“我們這群人,都是跟鍾瞳在生死線上抱團活下來的,對於彼此的細小習慣和所有的行為細節都瞭如指掌,可以說,我們槍翅戰隊的血肉早已融化在一起,所以儘管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反正你不是我們熟識的那個鍾瞳,但是你分明又”
“鍾瞳”嘆息一聲,居然嘆出了無盡的滄桑,在這個年紀的女孩看來,讓人覺得無比怪異:“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就是鍾瞳。”
“鍾瞳”乾澀一笑:“自從紅色戰爭結束以後,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在那次運動中受到了不小的波及。我知道當時你們的境況也很不好,不想再拖累你們。所以我跟著我的家人,從福建偷渡到香港,後來又輾轉想去歐洲定居。因為囊中羞澀,我們選擇搭乘一艘遠洋漁船,在那段艱辛的旅途中,我的父親生病死在了那艘海船上,我的母親也在那場海難中不知所蹤。只有我活了下來。”
“什麼你真是”槍翅小隊的老戰友們一齊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鍾瞳,彷彿要透過她的眸子,一直看進她的內心。就連旁聽的凌陽三人也長大了嘴巴,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們來說,有多麼的難以相信,就連我當時都無法接受”
提到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鍾瞳痛苦地揪緊了眉頭,斷斷續續地把當時的情形講述了一遍。原來在那場海難中,鍾瞳被破碎的桅杆碎片撞擊得昏了過去,被溫暖的洋流和身下的船隻殘片漂流到一個小小的荒島。鍾瞳被熾熱的陽光暴曬醒來,勉強支撐著身體,找到一個隱蔽的巖洞安身,本想著出去尋找清水和食物,沒想到體力消耗太大,在一塊溼膩的岩石上滑到,頭部狠狠撞在堅硬的岩石上,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鍾瞳駭然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潔白的病床的,口鼻中插滿了輸送營養物質的管子,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天哪,這個小天使居然醒了”
模糊中,鍾瞳看見一個帶著口罩的、灰色眼睛的女護士,忘形地拋下手中的針筒,發出一聲驚呼。鍾瞳出身書香門第,父親在民國的時候就跟各色的外國領事做生意,接觸過許多國家的人,雖然聽不出女護士在說什麼,不過鍾瞳可以知道,她說的是法語,十分純粹的法語。
直到鍾瞳的身體逐漸恢復,鍾瞳才逐漸瞭解到,自己來到了法國的馬賽,是被當地一名十分受人尊敬的冒險家從荒島帶回來的“東方女孩”。
那名拯救了鍾瞳性命的冒險家名叫貝爾納,是馬賽當地有名的紳士。貝爾納對於鍾瞳的醒來十分欣喜,礙於語言上無法交流自如,貝爾納找來了當地布魯特大學的中國留學生,在留學生的翻譯下,鍾瞳大概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只是其中內情過於驚人,鍾瞳只能一再追問確認,內心陷入了一場更加狂暴的海嘯之中。
鍾瞳是中德混血,父親祖籍江浙,十八歲來到上海打理家族生意,在一樁買賣中邂逅了活潑開朗的德國領事的女兒,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結婚後剩下鍾瞳。鍾瞳受到母親西方開放自由思想的影響,國中畢業後瞞著家裡,毅然加入了紅色軍隊,覺醒了“透望者”異能後,被吸收進槍翅戰隊,卻只是趕上了紅色戰爭的尾巴,打了四年的仗,二十一歲時被逼退伍,隨著父母出國逃難,沒想到遇上了一場可怕的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