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江湖上風傳,剛剛來到江界市不久的,騰門門主,凌”
凌陽見四下無人,豎起指頭噓了一聲,笑道:“怎麼,看我年紀太輕,不像是做門主的樣子嗎”
老闆強忍住眼眶裡的老淚,捏住凌陽的一片衣角,指了指樓下,低聲道:“勞動門主大駕,咱們下面去說”
凌陽跟在老闆身後,進入了一樓樓梯側面的一個雜物間,裡面堆滿了掃帚拖布和其他的雜物,散發出一陣發黴的味道。凌陽掩住鼻子,只見老闆挪開幾隻破破爛爛的紙箱,露出裡面的一扇小門,一個隱蔽的地下室赫然出現在眼前。
老闆轉過頭,朝凌陽恭敬一笑,回身關好雜物間的門,率先走下了地下室,拉開了裡面的電燈開關。
凌陽一身能耐,倒是不怕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對自己心懷不軌,加了點小心,尾隨而下。只見只有三四十平米的地下室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整個地下室空蕩蕩的,只有南面的牆上,供奉著一個龕位,香燭煙火繚繞,上面供奉著要門歷代掌門人的名姓牌位。
老闆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這才單膝跪在凌陽身前,老淚縱橫:“騰門歡鑑堂逆叛門徒葛大聰,拜見門主大駕”
凌陽聽葛大聰話裡有話,自稱為“逆叛門徒”,而且連分堂集會都沒有參加,顯然自有苦衷,忍不住問道:“我看你供奉著龍門歷代堂主的牌位,顯然是龍門老道兒上的人物,為什麼會淪落至此”
凌陽說得隱晦,言下不無責怪之意。凌陽在要門的地位顯赫,在依哈娜的江湖通傳下,早就名聞江湖,所到之處,遍佈天下的要門門徒,無不聞風而至,俯首歸心,是以凌陽已經培養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言語間不怒自威,早已不復當年初出茅廬的青澀少年。
葛大聰淚流滿面,額頭重重叩在地上:“葛大聰並非不想為門主驅策使用,實在是沒有顏面,不敢再見同門兄弟。本想就這樣渡過風燭殘年,一死了之,沒想到天幸得見門主天顏,門主但有驅使,肯容留葛大聰重投騰門,做一名最底層的馬前小卒,葛大聰立刻死命向前,門主便是想要了我這條老命,葛大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第484章 驚天霹靂
原來葛大聰是要門“歡鑑堂”中的一個小頭目,負責長秋區域門徒們的賞罰,手中權力不小,也曾是當時長秋道兒上紅極一時的風雲人物。
在那場打擊地下勢力的浩劫中,葛大聰自然被當成了長秋道兒上最危險的江湖人物之一,被警方列進重拳打擊的名單中。葛大聰正在外面出任務,聽到風聲後倉皇失措,顧不上通知門內其他兄弟,便一個人潛進了一山之隔的江界市。
葛大聰不顧江湖義氣,獨自一人逃竄,致使手下的大批門徒被捉,一直當成生平憾事,深感對不起眾多同門,是以來到江界市以後,始終不肯和其他的兄弟聯絡,一直躲在商貿學院附近,經營小旅館過活。
葛大聰雖然犯下了大錯,卻時刻關注著江界道兒上動向,一旦聽說有同門兄弟落難,便會不遺餘力地暗中出手相助,散財無數,卻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抱著恕罪的心理罷了。
葛大聰驟然見到凌陽,不用見到門主信物,從凌陽舉手投足間的氣勢斷定,凌陽定是江湖上傳聞,新近來到江界市的要門接班人無疑。以要門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不開眼的小毛賊,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違,頂名冒充要門門主,所以葛大聰一個頭磕在地上,把自己心裡的苦楚痠痛,一股腦地傾瀉了出來。
凌陽沉吟片刻,突然冷著臉喝令葛大聰:“歡鑑堂門徒葛大聰,抬起頭來”
葛大聰把憋在心裡幾十年的秘密說了出來,心中竟然無比輕鬆,只覺得死而無憾,於是依言抬頭,跪直了身軀,靜候門主發落。
凌陽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