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麼酒?很危險,還把少華帶壞了。”
因為酒勁的關係,胸口很不舒服,聽到這話更難受。語氣上也就帶了些脾氣:“那老闆就告訴少華,不要拿我做榜樣嘛。”
他沒再吭聲。
路燈映在他清冷的眸子裡,剔透的一片暗紫。
半天,他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花壇上拎起:“起來。”
“做什麼?”我問。
“回家。”聲音清清淡淡,柔得像泉水的輕吟。
酒意湧動得更厲害了,不光腦袋迷迷瞪瞪的,身體裡也像燃了一把火,燒得血液滋滋作響。自己也清楚不能獨自留在外面,索性大膽了一把,順著他的力量依在他懷裡。
朦朧中只記得同他上了計程車……
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聲,很刺耳。
我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背對著窗戶,用被子罩著頭繼續睡。額頭正好與另一個人的額頭相抵,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摸到一堵外溫內涼的胸膛。還以為是少華踢被子涼到了,將被子往那邊送了一下。忽然間意識到,少華好像沒這麼壯。
腦袋一下子清醒。
睜眼一看,登時目瞪口呆。
易道躺在我身邊,睫毛安靜地合著,臉龐輪廓精緻得像雕刻一般。
掀起被子看了看,兩人身上都一絲||不掛,冷汗頓時浸溼了後背。趕緊坐起身推了他一把:“老闆!”
他緩緩睜開眼睛,掃了我一眼,黑眸漸漸轉成了暗紫色。目無表情地坐起身穿衣服,輕聲道:“莫慌,是少華用了催眠術,把我們放在,一張床上。”
說曹操曹操到,易道話音剛落,少華輕輕敲了敲臥室門:“爸爸媽媽,可以起床為我準備早餐嗎?”
和平常一樣,彬彬有禮的語調,微微卷著舌頭的清脆聲線。
怎麼聽都是乖孩子……
穿好衣服,同易道一起趕到客廳。
少華戴著易道的圍裙,頭髮用布帶紮在腦後。雙手握著掃帚,端端正正地站在客廳中央,衝我們鞠了一躬:“爸爸媽媽,地掃好了,可以為我做早餐嗎?”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沉默。
還是易道問:“少華,你對我和媽……白霖……用了催眠術?”
紅色的眸光一沉,睫毛輕輕顫抖:“爸爸媽媽,你們吵架,我很擔心。”
吵架也不能把我們弄到一窩睡吧?想發火,看見她清純乖巧的樣子又發不出火,憋得我幾乎快內傷吐血。
“下次別這樣。”易道淡淡地說道。
“嗨!”
“還有,做錯事,掃地沒有用,道歉。”
少華再次鞠了一躬:“嗨!すみません!(對不起)”
“好,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
“排骨。”
完事了?這就完事了?
還給她做好吃的?
要是人類小孩做這種事,怎麼不得嚴厲地訓斥一頓?易道明顯是在縱容少華!
打量著少華,我憤憤地想:妖怪就是妖怪,即使外表是小孩,即使樣子長得這麼天使,即使這麼可愛……
唉,算了,誰叫我怎麼都對她生不起氣。
起床時已是中午,洗簌完畢,路過廚房時易道正忙著做午飯。桌上已經放著幾盤做好的菜:南乳仔排,孜然菠菜,清炒紅菱,香辣蟹。
想不到易道是個廚藝全才,五湖四海的菜系樣樣精通。我撈起一隻蟹腿塞到嘴裡,卻在易道回眸的時候一愣。糟糕,白知秋做飯的時候偷吃偷習慣了,忘了這桌菜是易道做給少華的。
幸好他只是淡淡地問:“喜歡我做的菜?”
點點頭:“喜歡。”
用筷子夾過一塊蛋黃仔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