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上花執是他的未婚妻,這樣做不算越矩,於是挽上他的手下樓。
一邊走,一邊偷偷打量著他。
微微有些青澀稚嫩的五官,眼眉天生帶著笑意,面板嫩得一掐就出水似的。風華正茂美正太一枚,要多撩人有多撩人。記得白知秋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收到的情書數以百計。可惜莫寧可白白浪費了這副皮囊,因為他無法喜歡別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因為他是天囚者。
“霖霖,你知道什麼叫天囚者嗎?”在告訴我,我將去莫寧可家暫住後,白知秋這麼問我。
囚禁分兩種,一種是對身體的囚禁,一種是對心的囚禁。身陷囹圄在世上不罕見,每個國家都有監獄。
心陷囹圄則是困在無形的監獄中,犯人轉世前被封住所有前世因果羈絆,七竅心腸,從一出生就喪失了感知任何感情的能力。無法感知感情就不知道愛的感覺,更不知道恨的感覺。一個人沒有愛很,便時時刻刻被囚禁在無形的孤寂中,卻連感覺痛苦也不能。只能混混沌沌地活著,比吸血鬼,蟲豸還要木然。
莫寧可就是個天囚者,因為上一世違背天命自盡身亡,被罰天囚一世。所以別看他身為莫家少主,表面上風風光光,卻是個沒有感情的可憐人。
據我以前在易道堂時瞭解的,自盡身亡的人會墮入煉獄,千萬遍重複體驗一生中最痛苦的經歷。就如錢小儀,死後困在玻璃屋裡,每天一遍遍重複著被父母控制的可怕過去,永世不得解脫。
為什麼莫寧可前世自盡不墮入煉獄,而是被罰做天囚者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白知秋一定知道。白知秋知道很多奇怪的事,儘管他不是妖怪。但他很少跟我討論超自然之類的話題,應該說是討厭這樣的話題。所以就算我好奇莫寧可的過去也不敢細問。
“天囚者,不會對你有任何憐憫,感激,喜歡。借住在他家,不要試圖勾引他,更不要挑釁他,他不會慣著你。”白知秋冷冷地笑了起來,“不,應該說,世上只有我一個男人會慣著你。”
走著走著,忽然聽莫寧可說道:“上次不是小姐,我已命喪黃泉,多謝小姐相救。”
他在向我表示感謝?
救他之後的下一秒我就被他打暈了,以前覺得他是混蛋,要是他沒有正常人的感情就能解釋得通了,他是不會對人心存感激的。
我問:“既然知道我在救你,你為什麼打我?”
他笑笑:“花執小姐生來痴傻,突然會使槍救人,我怎知你是不是日本易容特工,來殺我的。”
這話有道理。可見不管有沒有感情,莫寧可不是個傻子。
我點點頭:“現在不懷疑我了?”
“不懷疑,小姐放心。同住期間我定不負令兄所託,好好照顧小姐。”
“令兄,你和我哥?”我一驚,他怎麼知道白知秋的存在?
看著我,眼睛冰塊般清透,泛不起任何波動。就像完美的機器人一樣,表情勾著永遠不變的幅度:“你哥是我的朋友,我理應照顧好朋友的妹妹。”
嘴角抽搐。
男人們的世界女人永遠也理解不了,白知秋才到民國沒多久同莫寧可成了朋友,還輕易同莫寧可交了底。對比之下,我是他的女人,可很多時候在他面前我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
例如他讓我搬到莫寧可家我就得搬到莫寧可家,不得反對。
切!
到了婚禮現場,大多數賓客已在板凳上坐定。
莫寧可和我找了後排空曠的位置坐下,靜待婚禮開始。
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花環上嬌豔的百合花已經開打蔫,賓客們也漸漸不安。
隱約聽到旁邊有人議論:“人還沒找到,花五小姐在樓上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