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他滿意地哼了聲:“果然,你們都閉嘴,世界就清靜了。”轉身面對我,刀尖一轉指向我的小腹,“下面,該他了!”
早就知道白知秋不會容下這個孩子,右手護住肚子,我強壓心中的恐懼,慢慢站起身。
“乖,把手拿開,不然會傷到你漂亮的手。”唇邊扯起一絲笑,神情淡定得就好像在說他想打掃衛生叫我回避一樣。
在恐懼和習慣的作用下,鬼蜘蛛帶來的疼痛感已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我也勉強一笑,亮出了左手。
左手上握著顆手雷,已經拔掉安全扣,而我的大拇指緊緊地按著彈簧,只要一鬆開就會……
轟……
用口型比劃著,我無聲地向他請求:“哥哥,放過我們,不然我就鬆手。”
他一怔,隨後笑得更歡:“在你自願嫁給別人之後,還敢用你自己威脅我?我親愛的妹妹,你不覺得自己可笑?”
既然敢嫁給易道,我就早想過後果。白知秋教過我,要打倒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在他最在意的事物上下功夫。
如今我的魂還留在慕容玥身體裡。我只是白霖的七魄,承載著白霖所有的記憶,喜怒哀樂。人死後魂能轉世,魄卻在孟婆湯的作用下飛灰湮滅,不會隨魂一起轉世。
如果白知秋愛的不是我白霖,而是那不斷轉世,變成慕容玥,變成林茹素,最後還變成白霖的什麼優曇魂,我的威脅只會被白知秋恥笑。
因為一旦魂轉世,一個新的女人誕生,神通廣大的白知秋可以繼續他的愛情故事,我白霖死不死又有什麼關係?
可我願意賭,賭我的哥哥白知秋真心疼白霖,愛白霖,可以縱容白霖做所有事。
他不會讓我死在這個時代。
是我贏?
還是他輸?
有點期待,有點緊張:“哥哥,我手痠,按不住了。”
“霖霖,”臉上笑容依舊,卻越來越不自然,“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笑話。”說完,抬手胡亂揮刀,將易道身上的鐵線統統砍斷。
我,贏了。白知秋,輸了。
火球似的易道從鐵線網上跌落,快著地時一個後空翻站住,身上的烈焰瞬間褪去。身體黝黑,毛髮已經燒得精光。然後衝到我面前,左手手指按住我的手指,以防我鬆手。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甲伸長,變成了薄如蟬翼的刀片。
他用漏氣的喉嚨嘶啞地安慰著:“老婆,忍著疼,忍著。”
兩隻指甲刀片沿我的手指和手雷之間的縫隙,小心翼翼地切了進去。鮮血立刻順著手指淌了下來。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他身上散發著的嗆人焦糊味,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疼?活該。”
旁邊傳來道冷冷的聲音。
抬頭一看,微怔。
白知秋並沒離開,站在幾步開外,抱著軍刀,冷冷地看著這邊。
他怎麼沒走?
他為什麼不走?
易道不怕手雷,他是血肉之軀,杵在這湊什麼熱鬧。
我努力張嘴:“走開,快走開。”
可他沒理我,一動也不動,靜靜地站著。
終於,易道說:“放手……”
我長吸一口氣,慢慢地鬆開手。謝天謝地,手雷被牢牢地被易道鉗在指甲尖,並沒爆炸。
“等我……”扔下這句話,易道身影一閃,夾著手雷消失了。
周圍只剩我和白知秋兩個人。
看著白知秋沒有絲毫笑意的臉,我雙手護住肚子,警惕地看著他。
但他沒有向我發難,而是轉身朝夜幕深處走去。走著走著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冷哼一聲:“鬼蜘蛛是哥哥借花素見之手練的。最近你讓哥哥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