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掌櫃,把這件事完全扔給胖子處理。自己靜靜地站在窗邊,目光很空,我不知道他是在看著風景,還是僅僅站在那裡發呆,或者乾脆就是魂遊天外。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關心易道堂,因為在催帳員面紅脖子粗的圍攻下胖子說得聲音都啞了,而易道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即使讓易道堂負債累累的罪魁禍首是他召來的妹妹。
這樣冷漠的老闆把胖子襯托得怪可憐的,我有些不忍想幫幫胖子,所以殷勤地給幾個催帳的人端茶倒水。
好不容易說好下個月還錢,把債主們送走。胖子筋疲力盡地回來,突然拉住我走到易道身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易先生,咱們已經欠了五十萬,連白霖的工資也發不下來了。”
“嗯。”聲音十分清冷。
胖子試探著:“要不,先生接了林家那樁生意,十萬酬金吶。”
斷然拒絕:“不能替挖墳掘墓的人護駕。”
聞言,胖子眼圈一紅,放開我哧溜抹了一下鼻子:“可欠人家五十萬,不接一筆大生意怎麼過年關哦!”
“不知道。”語音依舊風清雲淡。
“哎呀,易道堂就要倒閉了!”胖子忍無可忍,捧著心臟弓著背,牙疼似的哀嚎起來,“我就要要飯了,白霖就要失業了!”
終於回過頭看著胖子:“接了吧,那樁活。事先跟他們說清楚,挖自家的墳,什麼後果自家承擔。”
“好嘞!”胖子欣喜若狂,揮動著手裡的賬單張牙舞爪地跑了出去,“我這就去聯絡!”
我愣愣地看著易道微微蹙起的眉頭,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易道竟然有喜怒哀樂?!!!還會為錢發愁?!!!這是什麼世道,一文錢難倒出世的大妖怪啊!
半晌聽見他輕輕地道:“看著我做什麼?”
回過神,急忙笑:“沒什麼。”
他忽然抬手掠起了我的發:“你留短髮,很美。”
目光很專注,動作很自然,親暱得彷彿做過千百次一樣。
我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動作弄得手腳僵硬,微微偏頭,讓頭髮從他指間劃開:“謝謝老闆誇獎。”說完轉身想把托盤送回廚房。
隨後被他從背後擁住,頭顱輕輕擱在我的肩膀上,暖暖的呼吸燻得我的耳朵癢癢的。
心中一陣不安,歪著僵硬的脖子,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老闆,你要做什麼?”
飽滿的鼻尖有意無意地蹭著我的耳垂,低聲道:“沒做好。”
“什麼沒做好?”
“食色性也,沒讓你食好,秦相容說人要吃很多種菜。”
我一頭霧水:“我是打工的,吃飽就夠了。”
伸出手指,輕輕在我的臉頰上划動:“那天回店,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要成親了嗎?”
這隻妖屍怎麼了,腦子壞掉了?用力掙了掙,沒能從他懷裡掙脫,卻發現他的另一隻手順著我的胸膛往下,拂過玲瓏的腰肢一直滑了下去。
動作很輕,細心到陌生。
“老闆,你嚇著我了。”我的聲音顫抖起來。
“要色麼?你說過喜歡我的色,一定會讓你色好。”
腦袋裡嗡的一下,臉上騰地一燙,脫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
“在床上,睡覺的時候。”語調十分平和,就如同說“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一個樣,聽不出半點邪念。
該死,就算做春|夢也不能說出來啊,嘿嘿一笑:“老闆,別開玩笑了,再開玩笑我就要生氣了。”
沒再出聲,抱著我的手突然消失了,連同他貼在我身後的身體。回頭一看,身後已空無一人。窗戶大大地開著,從外面不停地往屋裡頭灌風。
偷偷鬆了口氣,我走過去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