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一幕，讓他沒來由的一陣放鬆。

信步走走看看，對靈寶、兵刃、丹藥之流是看不上眼的，全是些假把勢，不過其中有個無人問津的煮酒攤子，倒是別出心裁，這大雪天，喝壇烈酒，想必應當不錯。

他大步走過去，對頭髮花白的攤位老闆道：“酒如何賣？”

那老人抬頭瞥了他一眼：“酒不賣，只尋酒友！”

辛卓笑道：“酒友怎麼個尋法？”

老人道：“遙知天涯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一個故事，換一罈酒，絕對不虧！”

辛卓在一旁的小馬紮上坐下：“自己的故事，還是他人的故事？”

老人道：“當然是自己的故事！”

“自己的故事？”

辛卓想了想，苦笑道：“我這輩子應該編不成故事，我當初以為大家是玩武術的，結果大家玩的是玄裡玄氣的神通；我以為是朝廷帝國爭霸，結果是武道盡頭長生。

我以為我費盡千辛萬苦修行，總有歸處，可惜歸處遙遙無期啊，

其實，挺無趣的，編故事不知從哪裡編！”

起身作勢離開。

老人大笑：“哈哈哈，頭一次聽人說自己一輩子沒有故事，混的這麼差勁，豈非更當浮一大白？給！”

隨手舀了一大壇烈酒遞來。

辛卓怔了怔，坐了回去，接過酒罈子猛的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入喉像是燒了腸子，不由道：“好酒！”

老人大笑，自己也舀起一罈，坐在他旁邊，自顧自喝起來。

“據可靠訊息，此次古來墟積累的數萬年真氣、資源和人皇之韻，只可供三百位聖墟高手入境天地最強人皇！”

“哪裡得來的訊息？”

“我祖母在玄帝仙朝奉天監為官！”

“……這次來了多少聖墟高手？”

“說來你可能不信，一千八百餘位，不包括上百位散修，想當年紀元未開，聖王高手已經是鎮壓四方的老祖存在，誰能想到現在從旮旯角落鑽出來這麼多的聖墟？跟做夢一樣。”

“這天地浩渺，地大物博，各域高手如雲，加之無數年積累下來，就算他孃的說有十萬皇極三道高手我也信了！

不過……你說只有三百位可成功入境古來墟人皇，難道要近兩千聖墟爭三百個位子不成？”

“爭個卵球！斷代天驕就有二百九十位，其中玄帝仙朝、七大至尊宮、太一古宗、靈宵山、三帝島和一些古老的中古宗門就佔了一百九十位斷代天驕，這些人強大的離譜，是沒有懸念的。

其餘一百位斷代天驕稍弱一些，但也是各大域頂尖三道山斷代家族子弟，尋常人誰能與他們比？

也就是最後十個位子有點看頭了。”

“一千五六百人爭十個人皇位？那豈不是爭的頭破血流？又是何必呢？難道沒人放棄？”

“武無第一，誰會說自己就一定不在那十人之中？”

“倒是講理！”

不遠處兩位不修邊幅、如流浪武者的散修，毫不避諱的談論。

“小友，你看這世間終歸是講究出身和傳承的，這古來墟最終會詮釋一場笑話與悲哀！”

賣酒的老人與辛卓碰了下罈子。

辛卓笑道：“怎麼說？”

老人嘆了口氣道：“古來墟只能出三百位人皇，就算公平競爭，也相當於提前預定了，普通武者和散修想翻身，難啊，還不如來世投個好胎，以前老師說過，條條道路通武修大道，可是大多數的人一輩子也到不了大道，而有的人天生就在大道。

比如那些斷代天驕，再比如那些斷代家族的小子和丫頭。”

頓了頓，拍拍他的肩膀：“像你這種天地浮萍般的小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