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鴕鳥又把頭埋進了沙堆:可我還活著,對不對?是,我活著,替伊蘭活著。那麼你們身邊是不是也有伊蘭替我活著呢?應該是的。那你們就別哭了,好好的、開開心心的……也許你們並沒有發現我不見了吧;就像這群人一樣?還是想著我吧,但是別哭。瞧,我活得好好的。
擦擦眼淚,我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心裡暗暗地說:那麼伊蘭,我們來做個約定。我好好替你活著,你也好好替我活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你的弟弟也叫小兵嗎?當然,我還沒見過他們,但我保證會見到他們,會照顧他們。所以,你也要好好地照顧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小兵。你得堅強些,像我一樣……
遠處的嘈雜聲打斷了我在心裡和伊蘭的絮絮叨叨。收回心神,抹抹眼睛,我要好好活著。人得有目標不是?好像剛剛真的和伊蘭達成了約定似的,我心裡踏實、輕鬆多了。我大步流星地甩著臂膀在屋子裡走了起來,有些豪情萬丈。
踩著花盆底不過是沈嬤嬤的變相折磨罷了,因為以我的身分還沒有展現優雅的權利。
第二天,我就被派到御書房伺候。
三天來,除了誠惶誠恐地端茶遞水,更多的時間只能無聊地在一旁乾站著,康熙每日例行的讀書、閱奏章、和大臣們談經論學,枯燥的和上班族沒什麼兩樣,再加上魏公公過於明顯的想以我討皇帝歡心的明示暗示,使我此前的好奇心和興奮感蕩然無存。儘管我認為魏公公完全誤解了康熙那日在無逸齋的話,但是仍有些擔心會走狗屎運。
掉到康熙朝就已經夠倒黴的了,如果再……還不如死了算了。如果再早個十年二十年,呵呵,好像還得說的過去哦?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行走御書房(上)
站在康熙書桌邊伺候的魏公公頻繁的咳嗽聲把我從專注的胡思亂想中拉出來的同時,也引起了康熙的注意。當我循聲望向魏公公時,和康熙看了個對臉,我下意識地衝那雙細長的眼睛笑了笑,招來一旁漲紅了臉的魏公公的一通白眼。想到魏公公有可能開始後悔把這麼不著調的我找了來,奉茶給康熙的時候,我仍偷偷地咧著嘴角。
閱完了一摞奏摺,康熙放下硃筆,靠在榻上揉著眉心養神,肩部的疼痛牽動了面部神經。“皇上,要不宣徐太醫……”康熙細小的反應沒有逃過魏公公的察言觀色。
康熙擺擺手,打斷了魏公公的話:“算了,別搞得太醫院寢食難安的。”這幾日,康熙一直深受“五十肩”的折磨。徐太醫的針灸沒有太大起色,再紮下去,估計徐太醫就得得帕金森症了。
“那就讓丫頭捶捶?”見康熙沒有說話,魏公公朝我努努嘴。
“皇上,要不您坐起來,讓奴婢給您捏捏肩?”我認為捶腿對緩解肩膀疼沒有幫助。
“嗯?”康熙睜開眼,兩道精光從依舊攢得緊緊的眉頭下方射到我的臉上。“哦。好——捏捏。”正當我有些發怵地打算收回目光時,康熙居然欣然盤腿坐了起來。
“放肆!”魏公公衝過來一把阻止了我的攀爬動作。“我不上去,”我指指眼前的軟榻咕噥著,“怎麼夠得著?”
“就隨她。”康熙整了整衣襟。
我跪在軟榻上替康熙捏著肩,熟悉的動作讓我想起了爸媽,眼睛有些溼潤。也許是指尖洩露了心情。“想家了?”康熙低緩的聲音越過肩頭。我抹抹眼睛忙忙地否認了。
“你阿瑪、額娘還年輕吧?”
“嗯……”我不知道伊蘭爹孃的年齡,現編好像有欺君之嫌,“都不年輕了。皇上,”我怕康熙再問伊蘭的家世,忙轉移話題,“這肩疼啊,就得多運動,您不能整天伏案,最好隔個半個時辰就起來活動活動。我爸……嗯,我吧……“說走了嘴,掩飾的有些笨拙。我按到了肩井穴,痠痛讓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