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若是不願意,你娘那兒自然有我去說。但是,這一次的事情無關私情,乃是為了公事,我只能兼顧濟南,青州府那邊我就都託付給你和元節了!”
第五卷 試鋒芒 第034章 鳴鏑示警
這山東入冬之後的第二場雪只是下下停停,還沒有到成災的地步,城裡的百姓往往在地窖裡儲存了充足的蔬菜,倒也過得。有錢人家更是不用考慮那許多,無論是鮮肉還是鮮菜,只要有錢總能置辦下。而那座早就不該稱作為漢王府的豪宅如今仍留著數十個看房子的人,成日裡送米麵柴炭菜蔬的絡繹不絕,這天又多了一行不速之客。
此刻,那三間五架金漆獸面鑲錫環大門緊閉,只一側的角門開著,門前站著兩個標杆似的漢子,身上都裹著褐色的毛皮大氅。而透過門口往裡頭瞧,恰能看到前院裡的一眾人影。
“聽說漢王遷往樂安州之後,這兒原是要改成青州府學的,結果因為漢王雷霆大怒了一回,接下來就無人再敢提起。”走在前頭的張越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下駐足留步,旋即轉頭對彭十三說道,“所有血跡和其他痕跡都被擦洗清除得一乾二淨,那刺客屍體據說也被狗吃了,倘若漢王是真的遇刺,我實在想不明白他遇刺的理由。”
“公子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彭十三在這座規制遠勝英國公府的舊日王府中兜兜轉轉一大圈,此時已經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雖然這不比衙門交待差役辦事得限期追比,但總有個期限,公子可想好了從哪一頭入手?漢王不是好糊弄的,皇上更不是好糊弄的。”
“這年頭誰都不好糊弄,看來我還得走一趟漢王府。”
想起上一回漢王朱高煦的那一番話,張越不得不承認,按照漢王那種狂傲自大的個性,只怕打死也不會設計這種搖尾乞憐的蹩腳戲。據說由於上奏朝廷的奏摺以及送過去的一件血衣,暴怒的朱高煦差點對世子朱瞻坦拔劍相向。如果不是非去不可,如果不是英國公張輔算是漢王的戰友,人家還得瞧幾分面子,他真不想去招惹這位殘暴的親王。
張越原本還打算騎馬上路,可不但彭十三不依,那位張謙特地指派來的百戶陸萬也是大力反對。結果,他只好坐上了昨兒個帶了琥珀來青州府時的那輛車。只是,曾經坐過三個人的車廂中此時只有他一個人,未免空落落的四面不著勁,即使彭十三早早塞進了一個熱乎乎的手爐,他仍是覺得冷冷清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最後乾脆挑開夾絮方格棉簾朝外張望。
車外風雪迷離,漫天飛雪似絨似絮,車旁披蓑衣戴斗笠的護衛們身上也已經是積了一片白色。這棉簾只是揭開一條縫,一陣寒風便撲面而來,裹挾著雪往裡頭直鑽,猝不及防的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倒是車伕是張家的老人了,此時便笑道:“三少爺趕緊進去,這大冷天熱身子招了冷氣可不好。別也像琥珀姑娘那樣病了……小心!”
張越只覺一股大力將自己推回了車廂,後背碰到那厚厚氈墊的時候,他就陡然之間聽到一聲尖銳的鳴響,緊跟著又是叮的一聲,彷彿是什麼東西正中廂壁。說時遲那時快,剎那間,外頭駿馬的嘶鳴聲、人的叱喝聲和雜亂的馬蹄聲交雜在一起,須臾竟是一片寂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才看到面前的棉簾被人掀開了一條縫,恰是彭十三把腦袋探了進來。
“是一支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鳴鏑,我已經吩咐兩個家丁追上去檢視了,不過這下雪天,我隱約看到那人白衣白馬,若是再熟悉地形,只怕很難追上。”
“鳴鏑?”
接過彭十三遞過來的那支箭,張越細細審視了一下。只見那鏃鋒鋒利,鏃鋌起脊,構造倒也精巧。然而,倘若說是遇襲也就罷了,那人射出這樣一支箭就匆匆跑了,這又算是什麼意思?他翻來覆去看著那支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