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實在是冤枉。”
此時此刻聽了這話,劉忠臉都青了。他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掀開胡家父子身上蓋的被子,隨便瞅了一眼回頭就走,竟是不管不顧地翻身上馬。眼見眾親隨也都上了馬,他便衝張越拱了拱手道:“小張越,你這手下留情我記下了。這不知好歹的父子倆要是日後再給你惹什麼麻煩,你給我往死裡打,別顧著我的面子!”
說完這話,他便重重一揮馬鞭,那鞭梢頓時劃出了一聲尖銳的鳴響:“沒眼沒皮的東西,都給我滾回去!你們也不想想,要是人家真的要整治你們,這八九十杖打下來,你們還有命在?”
第五卷 試鋒芒 第013章 服軟求饒,冷麵攆人
劉忠來得快,去得也快,恰留下一群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人們。
因著最初劉忠把羅威三人都給拘在了三堂外頭不得動彈,其他的人猜測驚疑還來不及,哪裡有工夫去通報胡家父子事情有變?於是,胡家父子一聽說劉忠到了,愣是在家裡磨磨蹭蹭好一會,直到覺著那位新知縣說不定已經倒了黴,這才讓人抬著還在養棒瘡的他們跑到了縣衙門口,希望這位家裡頭的絕頂靠山看在他們的悽慘模樣份上,多給張越些苦頭吃。
然而,這一切明明是按照計劃好的進行,為什麼偏偏在最後關頭出了岔子?
如今已經十月,北方的天氣原本就是格外的冷,這會兒胡家父子身上蓋的棉被已經都給劉忠掀了,自然更是凍得直打哆嗦。兩人正在養棒瘡,屁股上沒一塊好肉,也就沒穿褲子,這會兒徹骨寒風一陣陣吹過,他們在那兒抖得就好似篩糠似的,偏生胡家婆娘已經傻了,家裡僱的四個幫工也都呆了,竟是沒有一個人去管那掉在地上的被子。
胡里正好歹是多活了幾十歲的人,瞧見張越笑吟吟地往這邊走來,他登時又打了個寒噤,屁股上冷颼颼的感覺完全沒了,取而代之則是那一天在大竹板下頭火辣辣的疼痛。他眼下算是明白,自己這刁狀完全是告錯了去處,沒聽見剛剛他那位便宜妹夫臨走時說的話麼?
他使勁嚥了一口唾沫,在張越離著跟前還剩幾步的時候,他竟是奮起大力哆嗦著兩條腿跪了起來,摳著那春凳的邊上使勁碰了兩下腦袋,聲淚俱下地說:“老爺恕罪,小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知罪!請老爺看在小的聽人挑唆的份上,饒了小的這條賤命,小的樂意將功贖罪,以後終生為您做牛做馬。”
“你說聽人挑唆?你兒子把人家唯一的耕牛殺了吃了,那也是聽人挑唆?你咆哮公堂辱罵本官,那也是聽人挑唆?你訊息靈通跑到這兒大吵大鬧,那也是聽人挑唆?”張越走到近前,見胡里正可憐巴巴地磕頭求告,便嗤笑了一聲,“胡里正著實是識時務的人,既然如此,剛剛我那些疑問你可否解答?”
一想到自己吃的那些苦頭,最大的靠山又丟下了自己,胡里正就覺得心裡憋氣,此時支撐著手臂努力抬頭瞧了瞧照壁那邊的幾個人,他立刻開口嚷嚷道:“老爺明鑑,這小兒作惡乃是他咎由自取,可小的之前不告而走不是有意藐視老爺,而是羅縣丞和趙主簿挑唆的!”
吼出這麼一句之後,他頓時覺得心頭鬆快了,遂指著兩人又惡狠狠地說:“他們對小的說,小的是都帥大人的大舅爺,老爺定然不敢拿小的怎麼樣,小的一走那些里正就都會走,到時候少不得讓老爺下不來臺!小的還知道,他們先頭根本就沒病,他們是有意瞞騙您,純粹沒安好心。他們一直都霸佔著縣丞主簿的位子,也不知道攆走了多少知縣,吞了多少好處,小的……”
自打劉忠出現,又和張越親近,羅威就感到事情已經偏離了他的算計。待到那兩人進了三堂說話,他和趙明馬成反而被撂在了外頭,他就是傻瓜也明白大勢已去。
然而此時此刻,眼看胡里正也是倒戈一擊。他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