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援軍一至,那時候你們就是真正的功臣,不是敗軍!”
差不多意思的話陳洽也不是沒說過,但他是文官,自然不會對這些敗兵說什麼功臣之類的話,而張超當初剿倭的時候不是沒遇上過敗兵,那會兒那位相熟的同僚就是教他這麼幹,因此這會兒一氣呵成竟是連個頓都沒打。如此一番義正詞嚴的言語終於說動了一部分人,但那個打頭的折臂軍官卻是不退反進了一步。
“大人這番話確實動聽,可事後若是不成又怎麼辦?大人瞧著面生得很,大約不是咱們交阯衛所的軍官,您是京裡派來的軍官嗎?”
“家父陽武伯,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家父所言!”
一眾人還不知道張超趕到的事。聞言都是一愣。見此情景,陳洽連忙站出來澄清了張超的身份。得知是陽武伯的長公子,上上下下的軍官終於是信了,於是,在張超又鼓舞勉勵勸告了一番,又答應派人醫治傷員和病人之後,他們終於是各自散去管束部屬,又承諾帶著自己的兵馬協助守城。看到圍了布政司足足有兩三日的這些人依次散去,幾個參政參議全都抬起袖子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長長舒了一口氣,疲憊欲死的陳洽幾乎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虧得長公子前來,總算是解了一樁大難題!”
面對眾人的誇獎感謝,張超只是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又提出受父親所託去見黃福。陳洽雖也牽掛著老上司的病,可自己還有堆積如山的事情要做,便請了一個參議陪著張超進去,自己則是叫上其他人一塊回了公堂。而一連幾天輪班如臨大敵的皂隸差役也都吁了一口氣,當即在頭兒的主持下分班前去休息。
雲南府昆明縣,翠湖沐王府。
當初沐英鎮守雲南,因見翠湖景緻優美,便思在此種柳牧馬,效仿周亞波細柳營,然而。終其一世,這府邸的規制卻仍然不過是四進院落並一個小花園。他卒後獲封黔寧王,此地被人稱作沐王府,沐春沐晟兩兄弟卻比父親奢華,漸漸就是今天造一座小樓,明日營一座正堂,二十餘年間,赫然是一座小王宮,正合著沐家雲南王的別號。如今因著領兵的事,沐王府上下自是一片忙碌,沐晟成天在前頭召見兵將。程夫人則是在後頭管束內眷和子女。
府中西邊的一處偏院自三個月前住進了兩位外客,程夫人便下令姬妾不得接近那裡,只挑了四個妥當的婢女和兩個媽媽前去服侍,院子外頭又加派了一些健壯的僕婦守著,自己則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前去。這天,聽樂媽媽說那邊靜悄悄的,她就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她不鬧騰就好!”撫著胸口嘆了一句,她就對樂媽媽又囑咐道,“上上下下好好看著,不可洩露一句陽武伯的事,否則家法伺候!”
等到人退下,程夫人揉了揉太陽穴,接過丫頭遞上來的茶盞喝了一口,眉頭卻仍是緊緊蹙著。沐晟對她分說過,那方水心是先頭芒市土司的獨生女,只是如今土司之位早就有了別人承襲,這個女人要是真放她回了原部,卻也是麻煩無窮,更何況她竟然還帶來了陽武伯張攸的一個兒子!要不是張攸那兒生死說不好,方水心又冷冷說過若送她回去,她和兒子便是一死,沐晟也不至於吩咐她看著這麼個麻煩人。
“夫人,這是南京四老爺送來的賀您生辰的禮。”
冷不丁被這句話驚醒,見那管事媳婦開啟錦盒,露出了一隻精美的青花纏枝牡丹紋梅瓶,程夫人這才想起不數日就是自己的生日,不禁笑道:“虧得四弟每年都記著,先擺到庫中,然後讓人挑選幾樣回禮給四弟送去,他在南京,花銷畢竟大得多。對了,傳話下去,如今大軍開拔,雖說老爺只是押後隊,但終究是打仗,今年的生辰免賀。”
此話一出。那管事媳婦答應一聲,趕緊去了。她這邊廂一走,那邊廂就有人報說沐晟來了,程夫人連忙起身相迎。親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