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也很是不錯,資歷總比一步登天房陵好些。誰知道王瑜這次竟是被調去天津督海,和督漕的平江伯一漕一海,倒是相得益彰了。”
“原來是他。看來人各有機緣,果真一點不假。”
對於這錦衣衛指揮使真的落在了房陵頭上,張越心中不無驚疑。他早已確定,房陵是張太后的人,而皇帝心中只怕還惦記著當年那段公案關節,難免總有些芥蒂,誰知道這一回竟然能再次越級提拔。可往深處想想,房家畢竟沒有世襲爵位在,在軍中的影響也大不如從前,可終究還是佔著功臣子弟四個字,房陵名聲也還好。至於王瑜,首告究竟不是什麼好名聲,王瑜盡了最大努力也就保著舅舅家的幾個孩子,可士人中間還有人指摘其忘恩負義。
好名聲這三個字,果然是升遷路上真正所向披靡的法寶。
張越這淡淡的態度自然讓陸豐覺得有一種蓄力一拳卻打在空處的感覺。他當初調任司禮監少監,便是衝著太監的位子去的,誰知道新君登基之後,那空著的位子一下子就多了兩個人,而且還穩穩地佔據著那兒。顯然不會挪窩。而得知太后之前在皇帝沒歸來的時候就已經重病,那當口硃批都是朱寧帶著範弘金英一塊乾的,而鍾懷掌管著御馬監,他這個執掌東廠的反而被矇在鼓裡,他就更不痛快了。這一回二十四衙門改革,範弘聯手王瑾炮製出了一份東西來,什麼掌印太監提督太監,他看得眼睛都花了,最怕的就是連東廠都被人分了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當他是你以前的朋友?這傢伙是心腸極狠的人,自從進了錦衣衛就鐵了心和從前的朋友等等斷了往來,幾乎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萬一有事,你可別指望他會向你漏什麼訊息。”
見陸豐滿臉鄭重的架勢,張越不禁莞爾,心想這傢伙素來便是患得患失的人,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是沒多大長進。只怕陸豐並不是真覺得房陵當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好,而是生怕丟了權柄。但人家既然是提醒了,他也就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既然張越已經從武學中出來,又說了已經沒事,陸豐也就樂得不再多走一趟,帶著人徑直就轉去了東廠衚衕。而他這麼一走,張越少不得若有所思地在心裡思量了開來。陳瑛既然已經下野致仕,內書堂已經是給摁下去了,而看朱瞻基現在那銳意的架勢,批紅大權只怕也不會由此下放給司禮監,最近似乎就連蟋蟀也很少有功夫去玩了。即便如此,內官二十四衙門改革什麼的也不能任由折騰,畢竟。範弘金英知分寸,不代表所有人都知分寸。
另外,諸藩既然已經上書,那位晉王的事情到底準備怎麼收場?還有,張軏父子那邊得有個措置,免得他們三天兩頭就打自己的主意,當然還有越王那邊的事情……
揣著滿肚子思量回到了兵部衙門,張越卻在一踏進三門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了許廓。許廓一見到他,二話不說把手上的一張紙直接塞了過來,又笑道:“轉眼又快十五了,這是這次弘文閣吵架……不,是經筵的名單,我是懶得再去應付那些人了,你有什麼好的,連我的份直接舉薦了就是。對了,還有件事忘了,之前司禮監範公公差人來過一回,捎帶了一個訊息,這次弘文閣經筵還會把那三件事一體解決了。畢竟,吵到現在,也該有個結果了。”
吵架只是一個形式,歸根結底還是要把事情弄出個結果來,因而張越聽許廓這麼說。也不覺得意外。只是,許廓非得把自己那個名額直接交給了他,躲麻煩的心思顯露無疑,因而張越一愣之下,忍不住衝著這矍鑠老頭離去的背影叫了一聲。
“許老就不照顧一下自家子侄或是同鄉?”
“與其周全了這個得罪了那個,我乾脆一個不幫。我已經放出風聲去了,說是你好說歹說管我要了那個名額,我也就答應了。”
聽到這話,張越頓時氣結,但隨即就笑開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