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腳已經完全僵了。
“你……你是說,這劉永誠派人送信給太子,是咱家派人從中截了?”從那驚悸中回過了神,他幾乎想都不想就一拳砸在了扶手上,大聲嚷嚷道,“咱家又不是失心瘋,怎麼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劉永誠那老傢伙咱家確實看不慣,確實想扳倒了他,可咱家怎麼會蠢到用這種法子!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了,這不是找死麼?”
“我那時候在大營裡頭聽到那兩個傢伙的談話,他們清清楚楚地說,錦衣衛會派人在開平截住信使。”眼見陸豐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張越卻是言之鑿鑿。覺著撩撥得夠了,他便微微笑道,“我自然不會認為那個人是陸公公你,畢竟你先頭是給我交過底的,但別人未必這麼看。你一中暑就是一個多月,別人必定會認為你是借病搗鬼。”
“他孃的,咱家……要是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暗中算計,咱家非得剮了他不可!”
破口大罵了兩句,陸豐終究耐不住心頭那驚惶,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這具嵌螺鈿梨花榻乃是過年時一個商人求他向張謙說通關節的時候送的,上漆工藝極其精湛,但此時此刻他,他卻不自覺地用長長的指甲用力地颳著扶手上的漆,呼吸亦是粗重了下來。
“怪不得上次師傅來探病的時候,說了些莫名其妙的奇怪話,咱家那時候滿腦子都是迷迷糊糊,什麼都沒聽明白,卻原來那時候別人就已經疑心咱家了!好,真真是好極了,咱家養了這許多人,到頭來竟是被自己人給下了毒,虧咱家還以為如今在宮裡算一號人物!”
對於陸豐已經認準了中毒之事,張越自然並不意外。袁方的錦衣衛效率很高,沒用幾天就查出陸豐所服用的藥渣裡頭有問題,足以讓人昏昏沉沉不得痊癒。想來皇帝北征,從塞外經開平到京師這條線路,最能夠光明正大做某些事情的無非就是東廠和錦衣衛,也難怪別人要栽贓到這傢伙頭上。等陸豐發夠了脾氣,他就站起了身。
“既然你剛剛說不知道東廠抓了這麼一個信使,那麼,事情就難辦了許多。恐怕就是你現在能夠去東廠主持,別人也能夠繼續瞞著你此事。要知道,在東廠錦衣衛的人不過是點綴,你是督公不假,可你下頭可還是用了幾位其他公公,要是他們不聽你的……”
“不聽,小張大人,你別以為咱家這回栽了,就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陸豐不好意思說自己調了袁方離京,又暫時晾著沐寧不用,就是為了能把這兩大機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又板起了臉,“有袁方在,錦衣衛咱家立刻就能指揮起來,而那個沐寧也只聽咱家的。那些個死閹奴……”
他感到這下連自己一塊給罵進去了,便呸呸了兩聲,旋即皮笑肉不笑地說:“他們和咱家一樣都是在宮裡頭提拔起來的,在外頭哪裡那麼容易吃得開?他們能收買的也就是幾個人而已,咱家只要更多的錢砸下去,再透過錦衣衛狠狠查,倒要看看是誰真敢叛了咱家!”
“這倒是一條法子。”張越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火上加油地添了一句,“陸公公你如今餘毒未清,趁著皇上不曾回來,便在外頭好好休養。畢竟,這件事絕不能張揚,若是讓人知道,鬧得滿城風雨不說,別人還會以為你沒手段。”
“小張大人說的是!”
剛剛找回了幾分面子的陸豐又氣急敗壞了起來,想也不想地重重點了點頭,眼神中又露出了幾分兇光。比起什麼報仇,什麼雪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調理好,絕不能鬧出什麼岔子。否則報復回來卻沒了命在,他豈不是更加倒黴?
談完了最要緊的正事,張越便笑呵呵地問陸豐要來了藥方,說是回家去給妻妹好好瞧瞧。這別人不知道,陸豐卻是知道張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