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實之前剛剛貶謫外任的兩個職方司和武庫司空缺,張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外人只覺得張越謙遜,也只有張越自個知道,就是沒有楊榮的提醒,這武選司的勾當他也一定會避嫌,而且,能夠把職方司抓在手中,這就是最大的慶幸了。自打當年他提出北邊諜探需得重新佈置之後,職方司歷經崔範之和萬世節先後兩任郎中,這條線已經完全建立了起來。而由於負責的乃是胡七他們幾個,內中的人就全都過了明路。他之前在南邊,這些還派不上大用場,但如今一回京,這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因此,昨日送走萬世節去奴兒干都司上任,今日他便召見了職方司的員外郎和一個主事,以職方司如今人少為由,直接吩咐諜探分司從此之後直接往他這兒通報。由於確實是缺了個郎中和主事,職方司的人又要查輿圖,又要忙軍報節略,從前萬世節管的這攤子誰也不想貿然接手,自然不會有異議,於是,那一串鑰匙和職權便全都到了張越的手中。
兵部衙門的三門之內就是尚書和兩位侍郎治事之所,張本居北邊正屋,張越和馮侍郎便是一個東廂房一個西廂房,各有書吏兩人皂隸一人隨侍辦事。然如今考核官員極其嚴格,哪怕是新挑出來的進士,在一年磨練之後,要緊公務也多半能自己處理,更不用說兵部這三位堂官,因此吏員等等頂多便是個抄寫員的角色,皂隸更是形同僕役,只管照應飯食茶水。
張越上任伊始就聽萬世節的建議,從一干皂隸書吏中挑選了三個可靠人,因此在房中見人辦事也方便了許多。這天,他就藉口詢問北邊軍務。特意把諜探司唯一在京城坐鎮的胡七召了來。見此情景,那兩個書吏全都避了出去。
自從張越離開職方司之後,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幾年的時光,張越已經是英氣勃勃的青年,而胡七則是兩鬢多了幾許白髮,人也褪去了當年的彪悍氣,盡顯沉穩。
此刻,胡七身穿一身簇新的青色熊羆補子綾羅官袍,束著素銀腰帶,頭上亦是烏紗帽,瞧著只像是尋常前來述職的武官,卻只是一半身子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聽張越提起當年承諾總算是圓了,他不禁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隨即鄭重其事地起身拜倒。
“當年老大人說過無可設法,我們還以為大人答應,不過是為了安我們的心,沒想到最後竟真能成功。雖說錦衣官在外威風,究竟不是正途,名聲也不好聽,如今我們雖不得張揚。究竟都在兵部掛了號,得了官身。趙虎他們幾個也都感恩,只是北邊事緊不能回來,不能親自拜見大人叩謝恩德,所以託卑職替他們多給大人磕幾個頭。”
見胡七說著已經重重碰頭下去,額頭觸地有聲,張越心中不禁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安排究竟不曾枉然,連忙吩咐其起來。等到胡七重新落座,仍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他也不說什麼題外話,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今日召見的宗旨。
“北邊是藉著走私的名義派出商隊和阿魯臺以及瓦剌三部貿易,你一定要牢牢約束了方家,不能讓他們藉此招搖,畢竟,這是朝廷的隱秘事,尋常言官並不知情。此外,所得盈利你一定要把賬冊造齊全,我知道雁過拔毛乃是人的本性,但你們幾個自己絕對不能沾,你們的利我會用其他法子補,至於下頭人,約束得緊密些,更不要招攬過度的人手,以免引起錦衣衛和東廠忌憚。另外,從前只注意北邊,現在連南邊也要一併留意,廣州寧波泉州三地的市舶司已經開了,可以藉著通商的名義把探子派到東洋西洋,這名義我也給你們……”
胡七曾經跟隨張越多年。早知道張越雖看著溫文爾雅,手段卻極其老到,而且骨子裡便有一種非同尋常的野心和氣勢,因此這會兒一面認真仔細地傾聽,一面連連點頭。待到張越說,錦衣衛東廠只限於陰私小事,他要的是能北至蒙古王帳,南至西洋王宮的訊息渠道,他不禁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