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後來我急著出門去小書院,請他在家裡坐一坐,等我辦好事回來再說話,誰知道他突然就走了,後來,又有人往家裡送了四匹綢緞來,說了些奇怪的話……”
聽方敬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說完了,張越心裡漸漸有了數目。見方敬那不安而又愧疚的樣子,他便笑著說:“不用這麼緊張,你大哥的事情要是不解決,我不會把你和菁兒的婚事定下來,大堂伯和大伯孃那麼謹慎的人,哪能出面為你提親?那事情的由頭露在外面,原本就是給人去抓的,這次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好興致。放心,這不礙事。”
當初張倬把女兒許給了方敬,這關節自然要打探清楚,所以別人不知道,但張倬自然知道這事情已經給張越使了招數抹平。只不過,看到方敬那如釋重負又起身百般感謝的樣子,他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那個死心眼的小子!他剛剛說了這許多,方敬仍是憂心忡忡將信將疑,如今張越只說了這麼一句,他竟是完全相信了,他這個當長輩的就這麼不可靠?
早已經作了祖父,如今卻又想著當岳父的張倬重重咳嗽一聲,隨即站起身看著張越說:“既然已經夜禁,小方就不要回去了,讓人到外頭收拾一間客房你住著,明天一早正好去小書院。越兒,那些事情你再留心些,一次性處理周全,別再落下什麼讓人有機可乘的地方。”
第十七卷 兒孫福 第085章 親疏不在遠近
張家因榮國公張玉而興。因英國公張輔而固,到了洪熙年間張玉追封河間王,由是追封祖先三代為榮國公,於是張輔五服之內的族親,自是全都往上抬了一回,個個都沾了光。張家從前是祥符大族,之後附庸張輔過日子的是一批,後來跟著陽武伯太夫人顧氏進京的又是一批,如今張姓也成了帝都的大姓之一,見人就誇說自己是榮國公嫡支的不在少數。
可真正榮國公嫡支的另兩家人,如今卻一提起那嫡支兩個字就是滿肚子火氣。臘月二十五的祭祖日,張輗和張軏都是掐著點來,辦完了事情就走,就是除夕的團圓飯也是藉故沒到場。也難怪他們滿心窩火,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只是藉著祖上餘蔭的光,半點實權也沒有,所以就連從前還找上門請託辦事的人都沒了。
對於這種情況,張輗也就罷了——一想到他險些把女兒嫁給了富陽侯李茂芳那個倒黴鬼,他就忍不住後背心發涼,看在女兒現在嫁的還如意,兒子好歹還有個不上不下的閒差。他儘管不忿自己受不到任用,但也只能忍了。
可張軏卻不同,他從來就瞧不起張輗的沒出息。在他看來,要不是自己沒有張輔這樣的機會,他早就不會像眼下這般了。所以,之前雲南麓川出了亂子,他上書請求前去帶兵,結果被駁了;皇帝北巡,他費盡心機想要同行,希望能找著建功的機會,結果也不在扈從之列;之前張越上書提及武舉和兵器等事,他又上書陳詞,結果一通努力便如同石沉大海,連一絲一毫的浪花都不曾激起過。
這會兒坐在書房裡,看著底下跪著的那個心腹小廝,張軏幾乎就能把眼睛噴出火來。一手按著硯臺的他按捺了又按捺,總算是沒把那沉甸甸的東西直接扔出去,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把人追丟了,你就沒去找?”
“小的找了!”那小廝如何不知道自家老爺脾氣不好,砰砰又磕了兩個頭,這才帶著哭腔說,“可那傢伙極其滑溜,差遣了人往那四海客棧送了東西,就再也沒動靜,偏生他家裡娘子竟是徑直結賬離開了客棧,小的帶人攆了上去,可是……”
“什麼可是!”張軏用力一拍桌子。這才怒聲喝道,“那你就不會從那女的入手!一個女流之輩,只要扣下來放出風聲去,她那男人敢不現身?”
“可是,她竟是直接進了成國公適景園!”
張軏原本是氣急敗壞,可一聽到適景園三個字,他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