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床上,氣息虛弱,不知在想什麼,直到門被推開,一身婚紗的女子站在門外,陸之年一直死灰般的眼神,終於掀起波瀾
他死死凝視著宋念,乾涸的唇輕顫,良久,啞聲道:“你還回來幹什麼?”
宋念在門口略微駐足,之後便走向他。
她走的很緩慢,每一步都很輕很遲疑,她好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陸之年不知道,他猜想,也許宋念是來告訴自己,她要和江辭離開了。
陸之年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但是此時此刻,她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威脅宋念留下來。
於是說出口的話,冷得像冰,“怎麼?看見江辭還沒死,你心裡很開心吧?宋念,你是不是覺得你終於可以擺脫我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真是辛苦了。”
他自說自話,好似率先預判了宋念所有的話語,於是將每段對話都堵死。
他微微仰起身體,哪怕虛弱到了極點,還是用最後的力氣,握住了宋唸的手腕。
他看著她,一字一頓,緩緩道:“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若是薄如蟬翼,即將摧毀,那麼所有的色厲內荏,都會無所遁形。
宋念看透了陸之年的不安,所以,她順著他的手的力道坐下,沒有什麼掙扎。
男人的眉眼浸潤在燈光下,少了平日的冷漠倨傲,不可一世的傲然,多了些脆弱感。
他緊緊握住宋唸的手腕,哪怕在她如此妥協的動作下,也沒有任何的轉圜。
宋念微笑,好似漫不經心,輕聲道:“陸之年,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回來了?”
陸之年被說中了內心的恐懼,他一怔,唇角的笑意凌厲牽強,他凝視著宋念,字句鋒利,“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綁回我的身邊。”
宋唸的眼眶有點溼,她眨眨眼,掩飾著內心的情緒,輕聲問:“那我不跑了好不好?我就留在你身邊,一直留下。”
陸之年想過很多種答案,唯獨沒有想到,宋念會主動提留下。
“你不是和江辭走了嗎?你不是不回來了嗎?”陸之年緩緩鬆開了宋唸的手臂,他皺著眉,眼中有一絲迷惑,“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那你就當我是個瘋子,當作我突然回心轉意了。”宋念拉過陸之年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容上,她的眼神明亮乾淨,一如當年,沒有什麼雜質,陸之年在宋唸的眼中,看見了自己。
他聽見宋念說:“陸之年,我不走了,以後都不走了。”
沒有人知道,兩人究竟是怎麼重歸於好的。
只是這年的暴雪天,陸之年抱著宋念坐在落地窗前看雪時,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了半分芥蒂。
宋念指著窗外的雪花,聲音雀躍,她說:“我們去山上堆雪人吧?”
陸之年垂著眸,看著宋念明媚生動的臉。
“好啊,你想要堆什麼樣的雪人?”
“雪人還會不一樣嗎?”宋念驚訝的看著他。
陸之年便笑笑,從容不迫地說:“當然會不一樣,不同的雪人都會有不同的樣子。”
宋念若有所思地點頭,之後,她壞心的笑笑,“那就要一個和陸之年長得最像的!”
“和我像的?”陸之年將宋念抱得更緊一些,他的語調悠遠,幾分嘆息,“念念,像我的話,可能沒這麼好看。”
“陸總對自己的長相沒有信心嗎?”宋念故意激他,她說:“陸總從小就好看,我是見過的。”
陸之年好笑的看著宋念,“你什麼時候見過?”
宋念說就是見過,不告訴你。
其實也還是很久之後,宋念才會一起,在來到陸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