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猙獰著,往虞香珠又走近了一步。
虞香珠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可對你不客氣。”
“虞姑娘!”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來,還有張春的聲音,“呀,還真有壞人!”
那年輕男子見狀不妙,朝地上呸了一口,掉頭便飛快的跑了。
虞香珠轉頭,看到陸懷熙一臉擔憂的朝她走過來:“虞姑娘,你沒事吧?”
張春跟在後頭氣喘吁吁:“呼,呼,可快渴死我了。我方才看到虞姑娘在茶館裡,急跑了幾條街,回去請熙公子……呼,呼……”
虞香珠想了想,從茶罐裡撕出一塊茶片,遞給張春:“茶能生津,你快試試。”
張春猶豫地看向陸懷熙。
陸懷熙無可奈何:“虞姑娘給你,你便接過。”
“可這是桂春茶呢。”張春說著,才小心翼翼的接過茶片,送進嘴中。
陸懷熙問虞香珠:“張春急著叫我過來,也沒說明是什麼情況,方才那男子,可是要對你行兇?”
虞香珠便將方才之事簡略的說了說。
“我也不知為何他要推我進去,大約是想看我出醜,現在我贏了,他又跟著我。”虞香珠皺著眉頭,“他身上有一股極為濃郁的豆豉的味道,想來是做豆豉的人家。我家中雖常吃豆豉,但一向都是我配的香料,阿孃親手做的。”
她嫌棄外面的豆豉不夠香濃,是以七八歲的時候便開始調製香料做豆豉。
張春也說:“那人我也不認得。我路過茶館時,虞姑娘已經在裡面了。”他也不知為什麼,下意識的便要拔腿回去搬公子來。大概是虞姑娘和那常公子比試的是桂春茶的原因吧!那桂春茶的原料,可都是公子賣給虞姑娘的呢,如今虞姑娘遭為難,他自然得搬公子來撐腰啊。
“誒,這桂春茶生嚼,味道也是極好的。”張春氣息平穩下來,嚼著茶葉,只覺生津不止,口中還有餘香。
虞香珠這才想起正事來,她將一隻茶罐遞給陸懷熙:“陸公子,這便是桂春茶。雖說窖的時日越長越好,但此時也是飲用,口感味道也是甚好的。”
陸懷熙小心翼翼的接過,臉上竟不由自主的浮起笑意來:“虞姑娘真的好厲害。”
他捧著茶葉罐,一時竟是捨不得開啟。
方才在茶館裡和常公子比試,她不覺有什麼,但此時,看著陸懷熙一臉慈愛的看著手中的茶葉罐,彷彿,彷彿在看自己的孩子……虞香珠忽然覺得天氣有些熱。
呃,這陸公子,將桂春茶看得可真是重要呢。
幸好她用了一點技巧,才贏了常公子。若是這桂春茶的方子成為常家的了,這陸公子會不會,呃,哭呀……
等等!她在想什麼?陸公子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憑什麼會哭?
她是不是被那常公子帶偏了,這腦子裡想的都不正常了,竟然想看陸公子哭?
“咳咳。”虞香珠假裝咳了兩聲,“我自小便做香料,用桂花窖茶,不過是平常事一件,算不得厲害。”
陸懷熙道:“於虞姑娘是平常事,於我卻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虞姑娘應是省得了,如今我正在爭奪陸家家主之位,這一罐桂春茶,對我卻是十分的重要。”
她不過是臨時起意想做的桂春茶,對陸公子竟然這般重要?
虞香珠又聽得陸懷熙說:“虞姑娘的恩情,我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