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熙到底還是給了牛太太留了點體面:“叫你相好的將衣服穿好了。高七郎,我們也沒想為難你,你簽了退婚書,你乾的這些腌臢事,我們也不會往外說。但你若是不願意退婚……”
他話沒說完,但意味深長。
高七郎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你說你是淑婉的孃家人,你就是啊……再說了,我與那婦人深夜在此,不過是賣香……”
“高七郎!”張淑婉在門口叫了一聲,“事已至此,你竟還敢狡辯?幸好我還沒嫁與你!”說到最後,她已然顫了聲。
雖說對高七郎沒有多少感情,可這卻是正兒八經的一門親事。是自己命不好,才遇上這等子叫人噁心的事情。
原來是張淑婉的孃家人,還是來讓高七郎簽退婚書的。牛太太聞言,倒是不慌了,躲在被子裡叫道:“高七郎,你與她退了婚,我便和離,正好我與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高七郎的臉被陸懷熙壓在牆壁上,看不清他的神情:“淑婉,你聽我解釋。”
虞香珠走到張淑婉身後,輕輕拉住張淑婉的手。
張淑婉鎮靜下來:“好,那你解釋。”
張淑婉讓他解釋,他倒是無話可說了:“我……”
牛太太叫道:“高七郎,我可是懷你的親骨肉的!”
陸懷熙又將高七郎的臉往牆壁上壓了壓:“賣香還能賣出親骨肉來,高七郎,你倒是好本事。”
從餘光裡,高七郎瞧見虞香珠,不禁叫道:“虞香珠,定然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虞香珠冷笑:“若你心中無鬼,又如何不能坦蕩?”
張淑婉昂起頭來:“沒錯!若你心中無鬼,又如何不能坦蕩?”
牛太太恨聲道:“高七郎,你是什麼意思,張姑娘都讓你簽退婚書了,你竟還不想籤?難道你與我之間的情意,就不值一提嗎?”
高七郎忽然呵呵笑起來:“牛太太,你都一把年紀了,怎地還似少女一般想得美。我之所以與你在一起,不過是想多賣些香品而已。你便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你年歲再長一些,都可以做我阿孃了。”
他說的這番話,可真是讓牛太太寒心。
牛太太默了一默,叫她的丫鬟:“愛菊,你們進來!”
愛菊等人進來,伺候牛太太穿衣。
高七郎又道:“張姑娘,我會簽退婚書的,還勞煩張姑娘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張淑婉道:“好。”
陸懷熙正要放開高七郎,虞香珠走過去,在他耳邊耳語,陸懷熙聞言,伸手摸向高七郎的袖袋。
高七郎急聲道:“我既已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還要作甚!”
陸懷熙沒理會他,從他的袖袋裡摸出兩個小瓷瓶來交給虞香珠。
虞香珠分別擰開瓷瓶,細細的嗅了嗅,才道:“高七公子的確有合香的天分,不過都用到歪門邪道上。這兩種香,花費了高七公子不少心神吧?”
高七郎咬牙,沒說話。
張淑婉將早就準備好的退婚書拿出來,讓高七郎簽名摁手印,高七郎也照做了。
另一邊,牛太太已經穿戴整齊,臉上沒有一點羞恥,只有無盡恨意的走出來。
她看向高七郎,高七郎卻轉過臉去。
“高七郎,好得很。”牛太太說著,看向張淑婉,“張姑娘倒是聰明得很。”
張淑婉還記得她前些日子的挑釁,並不想搭理她。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牛太太貪圖年輕男子的身體,她又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境地?
牛太太走了,留下一屋子的荒唐。
陸懷熙將高七郎鬆開:“離我們家的人遠些!若是再犯,下次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用了些力道,高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