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姨嚴肅的坐著,靜靜的等著。
“嗯!”我伸手接過瓶子,開啟瓶蓋,飄出的氣味很好聞。我忍不住用力吸了兩下,只是兩下已經消失一天的白衣小然又出現在了我眼前,驚得我手一抖差點沒拿穩瓶子。
想也沒想,我滴了一滴到稀飯裡,合著一碗稀飯吃掉。
其實,我對這種事情雖然好奇,也沒想過用自己做實驗,但我骨子裡帶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男兒在世肩抗山的思想。做了鬼丈夫就得盡職盡責,陶家裡裡外外透露出的神秘,我知道想當這個鬼女婿不是那麼簡單的。
“把瓶兒收好,別被你正叔知道。”佩姨異常凝重的提醒,沒等我表現出疑惑,她自個先給出瞭解釋。
佩姨的爺爺是老中醫,奉行的是縱橫家的橫。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講究的是詭異霸道,而佩姨不僅學了醫在思想上也深受影響。而正叔祖上是慈禧太后的御用木匠,在宮廷裡得了魯班書上,中,下三卷中的下卷,在得知慈禧太后要修墓之前,怕修好了墓被坑殺,於是逃了出來,改名換姓有了今天的陶家。陶家一直奉行的是有規有矩,有方有圓,以德行天下。
陶家家大業大,難免有些人想搞鬼,佩姨的出發點是讓我學些雜藝防身。而正叔卻要先看看我的人品,如果人品不行學了一些東西為惡雜辦?
母性和父性是不同的,佩姨只要我不出啥事就成,善惡啥的?關她屁事。
吃完飯,佩姨到處噴了一些香水,以免正叔回來用狗鼻子聞到迷魂藥的味道。正叔逛完街回來,在院子裡打了一套五禽戲,我才向他請教村裡發生的事情。
“屍蟲?”正叔一聽,臉色大變,認真仔細詢問光頭佬媳婦的症狀以及那條血紅色蟲子的長相,當他聽說小姑奶奶像見了靈丹妙藥一口吃掉蟲子的時候眉頭皺得更緊。
“小四,這幾天好好休息,等二六回村的時候,正叔有個事兒讓你幫下忙。”正叔說的異常認真,一直和和氣氣的佩姨突然變成了母老虎,她說:“木匠,你讓小四做這種事情?他又不是你魯門的人。”她又關心的對我說:“先去睡覺,甭管木匠讓你幹啥,都別聽他的。”
我不知道是啥子事,看佩姨的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啥好事。
正叔和佩姨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我抱著小姑奶奶回房睡覺。之前兩夜一天只睡了一會,洗乾淨吃飽之後真的很困,至於大白天飄在我眼前的小然,我當成了美麗的風景。
一連五天,正叔幫襯著小朵朵家辦張媽的喪事,他見佩姨在家裡教我一些中醫知識,也沒當回事。中醫不跟著師傅學十幾年別想有絲毫火候,沒悟性的更不行,正叔以為我學也不可能學出個啥子。
佩姨明面上是怕我無聊教我中醫,實際上在偷偷教我各種整人的方法,以及遇到一些奇事該怎麼應對。山醫命相卜五術都有所涉獵,更有巧工奇技,當然我都不懂,但佩姨教的卻是運用方法。就像現在人們不知道怎麼造手機,拿著手機總會玩吧!
冥婚二六回門的傍晚,我換了一身再沒有補丁的布衣,秋衣外穿的內衣裡藏著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背後揹著一個木質的箱子,踏上了回村的路。
木箱像個小揹包,小姑奶奶後腳站在木箱頂部,前爪抱著我的脖子,貓眼神經兮兮的瞅著前面。如果晚上別人在我肩膀上看到一雙放綠光的眼睛肯定被嚇壞。
不是我有惡趣味,而是小姑奶奶感覺這樣站著很好玩,打死也不肯下來。
“小然,開路咯!”我瞟了一眼飄在半空的小然,往不遠處的小路跑去,我打算抄進路。
走完河道,再繞過半座五十米不到的土山,再走幾里路就能到消家臺,比走省道最起碼節約了兩個小時的路程。
我故意跑的很快,小姑奶奶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