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二哥說鬼對我的態度,我心底發麻,這事太怪詭異了。
“咳咳!”
我神情複雜的看著兩個妹芽,與其說是看著她們,不如說我想看看她們是不是真被鬼上身了?
孫福祿剛被放開,他見著兩妹芽的反應,像老子搶了她媳婦似的說:“孫四,你什麼時候學會裝神弄鬼了?你把她們怎麼了?老子要報警。”
“閉嘴。”他大伯板著臉呵斥,孫福祿甩開扶著他的人,用手指著我繼續說:“老子跟你沒完。”
豆芽菜很快驅散了本能的害怕,兩手叉腰,說:“人家救了你,不曉得感激,還發狠?”孫福祿挺怕他堂妹的,遲疑一會說:“漢子間的事,妹芽站一邊待著。”
“寶氣!”豆芽菜這是在罵他傻。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旁人都曉得女醫生情況不對,只有孫福祿認為老子把這兩丫頭咋個了?
“咳咳……好自為之!”
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又迴轉身子,剛抬手準備抽兩妹芽,被掙脫出來的孫福祿用力一推。我身子比以前虛太多,連腿三步,要不是劉太婆扶住,可能摔倒在地。
“呵呵……你娃練了啥子邪法,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今個不把事整明白,別想走了。”孫福祿怒髮衝冠的擋在兩女身前。我內臟都要咳出來了,相當難受。
劉太婆扶穩我,驚嚇的快速鬆開手,滿是皺紋的老臉更皺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屋子除了豆芽菜和她父親,旁人看我的眼神再次大變,都懷疑是我下的手。
“咚咚!”
院門被重重的敲了兩下,父親站在院門外並沒有進來,他對著豆芽菜父親說:“狗仔,今個這事算了,我不計較,以後注意些。”
豆芽菜父親情緒激動,過了好一會,喊:“小叔,狗子……狗子我……”他年紀一大把了,說著說著居然哽咽的說不下去了。看來不怎麼來往的兩人,年輕時候也有故事!
“你娃真不長進。”父親揮了揮手,又對著我喊:“四娃快點,趕緊的,走咯!”
我自然知道父親催啥,走到兩女娃身前,抬手要抽下去,巴掌頓在半空沒忍心打下去,又縮了回來。
“甭墨跡了,照打不誤。”父親催促著,我才明白父親為嘛誇老二,於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連著兩聲脆響在屋裡迴盪,兩女閉上了眼睛。孫福祿火冒三丈,看樣子要跟我玩命,被他大伯一巴掌扇在腦門上打蒙了。
“你娃讀書讀傻了?有時候你不得不信邪,四娃是在救你們的命。”
孫福祿被他大伯罵得呼吸急促,表情一變再變,咬牙問:“大伯,您幫著外人打我?”
“走了。”
父親再次催促,我對別人家的家事也不感冒,腳步虛浮的往外走。
“別人在你院子前中邪,你又出手救人,不被誤會是你搞的鬼都難,感覺委屈不?”
走向村尾的途中,父親面無表情的問著。我陰鬱的點頭,說真的,老子很不想搭理孫福祿和那兩個女醫生。
“一把掌扇下去,會被人誤解,但能救一個人的命。你扇還是不扇?”
“扇。但那必須關乎人命,不然,我幹嘛做吃虧不討好的事?他們三又不會死。”我明白了父親讓我去抽人的用意。
“哎……人活著難免受些委屈,是個爺們就該有爺們的肚量,守正辟邪的路不好走啊!”父親目光悠遠的看著村尾,深深的嘆息著說:“多少人倒在了不被人理解的半路,只求各家自掃門前雪。世間一些汙穢總是要人掃的……”
我低著頭走著,懂父親的意思,但不代表我有他這個胸襟。老子幫人不求別人感激,幫了還反被重傷,我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