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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剛剛靜慈主持好似並沒有給這位靖安侯府的姨少奶奶開齋的意思。

“主持交代下來,讓施主去……去大殿一趟,並沒有……並沒有提到齋飯的問題。”

沈苾芃臉色頓時暗了下來,這難道是要餓死她嗎?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既然昨天安惠夫人設了那麼一個局,想必今天的結果應該是能料得到吧?

她將換下來的衣服收進了包裹中,看了一眼牆角黑乎乎的被褥。唇角動了動還是忍了下來。既然主持將她領到這裡。便是她的劫數的開始。向身邊這個小丫頭詢問也是於事無補。

沈苾芃隨著虛月走到了正殿,輕輕邁進了門檻。正殿正中是一座巨大的地藏王菩薩,大佛前放置著一個碩大的石質香爐,刻著“玄古鬥”三個大篆。爐子下的石床上刻著“延慶元年冬吉旦立。”

一排青尼垂首跪坐在蒲團上,誦經的聲音像是悠長的梵曲,劃過了深深夜色。沈苾芃緩緩跪在了為自己準備的蒲團上,心中卻怎麼也皈依不了佛法。

眾生度盡,方旨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她一個重生後的孤魂,如今在這法相莊嚴之下,再也不信那普度,再也不信菩提。她只信她自己。

晚課過後。沈苾芃早已經飢渴交困,全憑著一口不服輸的氣息維持著。夜色更深了,做完晚課的尼姑們各自回了禪房。

沈苾芃追上了緩緩行至正殿門口的靜慈,行禮道:“靜慈師傅,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施主請講!”靜慈雖然語氣彬彬有禮。腳下的步子卻並沒有緩和下來。

沈苾芃不得不緊追了幾步道:“小女子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

靜慈終於收住了腳步,緩緩看了一眼沈苾芃,微閉著眼:“阿彌陀佛!”

隨後又微睜了眼睛,不理會沈苾芃的請求,緩緩向前走去。

沈苾芃呆呆的站在了正殿門口,自己本來就是被冤枉的,被安惠夫人設計送到這鬼地方。連這裡的出家人也是跟紅頂白,變著法子的折磨她。

“靜慈師傅,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螻蟻之命尚且憐惜,難道忍心餓死一個人嗎?若是杏花庵以虐殺生命為趣味,還怎麼稱得上是普救世人?”

沈苾芃一席話讓還沒有走遠的眾尼姑們均是停下了腳步,待看到靜慈師傅的灰暗臉色,忙又紛紛垂下了頭,悄無聲息地遁去。

“阿彌陀佛!”靜慈微微行禮後,緩緩走開。

沈苾芃簡直是欲哭無淚,安惠夫人心思狠毒,這樣一個地方比靖安侯府還要壞上三分,也不是一個說理的地方。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向後山坡的柴房走去,此時遠遠看去心頭不禁一驚,她現在才看清楚自己住的地方離其他修行的女子很遠。孤零零的幾乎要出了庵去。

剛才許是跪得久了,膝蓋間隱隱有些生疼。她看著天上的繁星咬了咬唇,上天既然讓她重生,她絕不會再輕易倒下去。那些人看著她沈苾芃的笑話,她偏不讓她們開心得逞。

回到了柴屋裡,沈苾芃揉揉痠麻的腿,忍著那股子濁氣將牆角蕩滿了灰塵的被褥展開。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只覺得四肢百骸痛得要命,而肚子裡的飢火更是燃燒個不停。

門外突然響起了淡淡的敲門聲,沈苾芃忍著痠痛開啟門,卻發現虛月端著一個黑漆盤子站在門外,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是好奇有加。

“虛月師妹?”

“呃……姨少奶奶沒睡下吧?打擾了,”她的聲音很輕柔,將黑漆盤子裡的一碗粥端進了屋子。

“這是主持讓虛月拿給姨少奶奶的。”

沈苾芃看了一眼面前的冷粥,分明是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冷炙,嘴裡一陣苦澀。

虛月端著盤子的手有些微顫,那粥碗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