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撤退皇協軍被擺在道路兩側,充當遮攔襲擊的“肉屏風”,幾十個鬼子則走在當中向前行進。
嶽培坤沒有騎馬,他坐在一輛不起眼的牲口車裡,微眯著眼睛,一直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撤退的隊伍已經走出了五六里路,對手果然沒有展開騷擾襲擊,但嶽培坤並不敢掉以輕心。道旁高壯、濃密的莊稼是那麼令人不安,彷彿可以隨時射出致命的子彈。還有腳下,敵人好象掌握了遠端控制的法門,這絕對是令人膽寒的噩夢。
“一次襲擊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會盡量選擇鬼子進行打擊,如對皇協軍有誤傷,也在所難免。希望嶽當家的言出必行,保證老百姓的安全。如果他出而反爾,那對不起,我們就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嶽當家的有家室吧,聽說他娶了個不錯的老婆。還有,嶽當家的也要出來走動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嶽當家的肯定明白。還有一條,說得粗俗點,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打黑槍,搞暗殺,總不能天天提心吊膽吧?嶽當家的是個聰明人,他要想家人平安,要想睡安穩覺,那就信守承諾吧……”
想著自己派去的人帶回來的口信兒,嶽培坤又一次咬緊了牙齒,這個姓孟的小子,太壞了,太陰險了,太卑鄙了,竟然反過來威脅自己。他倒不是很害怕孟有田放的狠話,但也心裡犯嘀咕,暗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在這個世道,誰也別裝清高,犯不著為了幾個沒啥大用的老弱婦孺,把對手給得罪死。
嶽培坤有自己的人生信條,也因為多疑的脾性,或者說是狡猾吧,他雖然投靠了鬼子,但並不象王尚榮那樣死心塌地,對日本人言聽計從。也就說,他嶽老五不給任何人賣命,他抱粗腿,也只是利用被利用的關係。按照中國古書的說法,嶽培坤是頭生反骨,當他的主子要提防他背後捅刀子。
看著鬼子把自己的人排在外面,嶽培坤不露聲色,甚至非常順從地吩咐手下要保護好皇軍的安全,但心裡的陰狠勁又增添了幾分。這他**x的就是日本人,賣命不賣命都不把咱當人看,有利用價值時還算客氣,沒有價值時就會象塊破抹布似的被扔掉。
嶽培坤眯縫的眼睛中射出陰狠的光,四下看了看。大路象被暴發的山洪沖刷過的河谷一樣,到處是縱橫交錯的溝渠,舉目眺望,一眼望不到邊的青紗帳遮擋了一切,說不定就有黑洞洞的槍口在瞄著他們。
媽x的,怎麼還不炸死小日本,嶽培坤並不十分相信孟有田所說的想炸誰就炸誰,但此時卻有點希望真的如此。還有加藤那個老王八蛋,讓姓孟的小子一槍崩了他。
不說岳培坤口是心非,心中詛咒小日本。再說說加藤,他也沒敢招搖過市地騎馬而行,要說鬼子不怕死,那也要分情況。不明不白地被冷槍幹掉,或許比低調行路更丟面子,還丟命呢!這個傢伙裝病,躺在了車上,幾十名鬼子則由一個小隊長率領。
這一路好象很平靜,加藤擰眉思索,難道在這麼長時間的對峙和消耗中,敵人也筋疲力盡,彈藥匱乏,已經無力進行反擊?或者敵人有更深的謀劃,在等著對殿後的王尚榮所部進行打擊?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置?
“啪勾!”一聲槍響突然傳了過來,加藤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按照他的命令,在行進中發現可疑目標和可疑跡象時,士兵可以隨意開槍。他以為是自己的部下發現了什麼可疑物體,在進行警戒射擊。
“轟!”一聲巨響傳來,加藤吃了一驚,這才意識到剛才的槍聲與自己所想的是不一樣的。稍微停頓了一下,“轟,轟,轟……”連續的爆炸一聲接著一聲,回頭望去,一股股黑煙在行軍的佇列中騰起。
孟有田引爆了一個地雷陣,十幾顆地雷差不多都在鬼子的隊伍中炸響,兩旁的皇協軍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