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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1。 1976年“天安門事件”被定性為“反革命政治事件”(1)

1976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對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實行隔離審查,歷時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隨之結束。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沒有這一事件,也就不可能有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轉折。可以說,粉碎“四人幫”為實現這一歷史轉折提供了契機。

這年4月清明節期間發生的“###”,為粉碎王、張、江、姚“四人幫”奠定了強大的群眾基礎。

事件發生的起因是周恩來的逝世。在周恩來逝世治喪期間,“四人幫”發出種種禁令,阻撓群眾的悼念活動,引起群眾的極大不滿。事件發生後,“四人幫”又對其大做手腳,顛倒黑白,以致毛澤東和中央政治局對###的性質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並對鄧小平作出了不正確的處理。由於“###”的定性是毛澤東同意的,就使得這一事件在隨後的兩年時間裡成為極其敏感的話題。

1976年3月29日至30日,南京市的學生和市民自發地舉行悼念周恩來、反對“四人幫”的遊行,有人還貼出“保衛周恩來”、“打倒大野心家、大陰謀家張春橋”的標語。他們甚至把標語貼在南來北往的火車上。這些舉動引起了“四人幫”的恐慌。3月30日,王洪文在電話中問《人民日報》的一位負責人,你們報社在南京有沒有記者,如果有的話,就讓他們“反映重要情況。”王洪文還說,南京大街上貼出打倒張春橋的大字報,“那些貼大字報的是為反革命製造輿論”。因為江蘇省委有走資派,所以,南京事件的性質是“對著中央的”。〔1〕

從這天起到4月26日,王洪文、姚文元等先後給《人民日報》負責人打了24次電話,其內容是:一是把群眾悼念周恩來總理的活動定性為反革命性質;二是誣陷鄧小平;三是打擊敢於同他們作鬥爭的群眾;四是為他們篡黨奪權制造輿論。〔2〕

4月1日,中共中央通知各地,稱南京事件是“扭轉批鄧大方向的政治事件”,要各地追查“幕後策劃人”和“謠言製造者”。也就在這一天,山西的一位青年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上貼了一首後來廣為流傳的詩詞:

“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雄傑,揚眉劍出鞘。”

4月2日,姚文元打電話給《人民日報》負責人說:這是一股“反革命逆流,看來有個司令部。”他還說:“到天安門前紀念碑送花圈悼念周總理,和當前批鄧精神不相適應,是針對中央的,是破壞批鄧的。”他指示報紙“要繼續‘反擊右傾翻案風’,掌握鬥爭大方向。”第二天,姚文元打電話稱,是否寫一篇社論,題目叫《牢牢掌握鬥爭大方向》,先講當前“反擊右傾翻案風”鬥爭形勢大好,黨內那個不肯改悔的走資派已經很孤立。“在這種形勢下,我們要牢牢掌握鬥爭大方向。”然後講“階級鬥爭是很激烈的,要提防階級敵人的破壞,要追查謠言。”〔3〕至於社論寫些什麼,姚文元已經想好了。社論寫好之後,他又加了幾句話:“必須從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的鬥爭,去分析運動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傾向和口號的階級實質。”〔4〕

清明節這天,天安門廣場的悼念活動達到高潮。到廣場去的達200萬人之多。送來的花圈有2000多個,而且寫了很多詩詞。其中一首寫道:

“黃浦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江橋搖,眼看要垮掉;請指示,是拆還是燒?”

科學院109廠的職工寫了“紅心已結勝利果,碧血再開革命花,倘若魔怪噴毒火,自有擒妖打鬼人。”這首詩後來登在《人民日報》編寫的有關###的《情況彙編清樣》上。可是,姚文元對這首詩做了完全歪曲的解釋:“所謂‘再開革命花’,就是要推翻社會主義革命和‘反擊右傾翻案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