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文臣武將良久,終於開口道:“有折稟奏,無折退朝。”
“陛下,如今天下一統,十年無戰事,懇請陛下削減軍餉,放百萬將士歸家屯田,以富民生。”右丞相司馬怒上前一步,跪拜叩首後,從容起身。
“司馬丞相,你每日早朝都要稟奏此事,已然有三年了,你不煩朕都煩了。”乾無用對這位丞相實在有些無可奈何。
若加以訓斥,則被司馬怒反駁為鏡正衣冠,臣正言行,最後只得不了了之,尷尬收場。
“陛下,富藏於民,才是真正的國富民強,如今天下雖定,但多年征戰,流民千萬之多,讓百姓們安居樂業才是頭等大事。”司馬怒一臉誠摯的道。
“朕屯兵自然有用。”乾無用皺眉道。
“臣敢問屯兵何用?皇朝幅員萬萬裡,卻已無用武之地了!”司馬怒毫不鬆口,步步緊逼。
“朕不需與你解釋,自然有用,民生之事,你們戶部與吏部自行解決,退朝。”丟下這番話,乾龍皇朝帝君乾無用便將長袖一甩,快步離開。
滿朝文武見乾無用消失在玉簾之後,才井然有序的離去,沒有作鳥獸散,相互間偶有交頭接耳,卻不敢有絲毫喧譁。
這乾龍殿中,威壓無處不在,甚至群臣還見識過龍威聚集在帝君身上,一聲怒吼震斃三名戰功顯赫的猛將。
自此之後,滿朝文武在這乾龍殿中便渾身不自在,唯一幾個膽敢直諫乾無用的大臣如司馬怒也不例外,只是每次進諫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再偷 窺一般。
乾無用這位帝君,退朝後便宛若換了個人,一臉麻木,在一宮人的帶領下,回到了乾龍殿偏殿一密室中,被宮人拴上了沉重的鐵鏈腳銬。
祖龍殿中,靈氣濃郁,觸手彷彿都是可以捕捉的水霧,凡人呼吸一口這等靈氣便可延年益壽,病患者呼吸一口即可痊癒,瀕死之人呼吸一口可迴光返照半月之久,其中玄妙,非世俗之人可以理解。
在殿宇正中央,更是有一血紅色的圓形水池,水池邊站有一人,水池中浸有一人,二人皆面貌雄奇、骨骼粗壯,一身精力彷彿要破體咄咄而出,讓人不敢直視。
其中血池中那人面貌與朝堂上的乾無用一般無二,只是氣勢上卻天差地別,那傀儡帝王不過是一擅長面色變化的市井中人,而此人卻是不折不扣的乾龍血脈傳承的帝王,一個凜冽的眼神,甚至能破開虛空,現出天威雷電。
“我已閉關數年,不聞廟堂之事,無名你此番前來不會是讓我親身去應付那滿朝文武吧?”乾無用睜開雙目,落在自己的胞弟乾無名身上。
“龍隱於山川,廟堂之事我們乾龍一族本就不該過問,這乾龍皇朝征戰千百年不過是盤有趣的棋局,我又如何會讓大哥你去敷衍那幫傢伙。”乾無名答道。
“那所來為何事?”乾無用微微皺眉,沉聲問道。
乾無名微一頷首,對兄長表示叨擾之歉意後,這才道:“無名此次前來事因有三。其一,鳳凰山那幫胭脂聯合三大聖地,公然與我乾龍鐵衛抗衡,鐵衛不敵,已然退至鳳凰山方圓萬里之外。”
“三大聖地雖然藏匿的很深,實力渾厚,但我還沒有放在眼裡,但鳳凰山的那幫鳥兒卻是是心頭之患,徹底剷除她們恐怕要我還要喚醒幾位老祖宗,道法殿堂的金丹高手與死亡金字塔中的妖鬥士都要傾巢而出,才有勝算。只是就怕即便如此,也只得慘勝,在老祖宗們面前丟了麵皮不算,還讓我們乾龍與傲龍統御的八部海龍一戰,更添變數,強攻鳳凰山,實為不智。”乾無用冷冷的哼道。
“但是大哥,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安枕?那幫胭脂般的鳥兒一天不除,始終是如刺在喉,不拔不快。”乾無名額頭青筋凸出,體內的龍息奔騰不定,激得血池中血水都泛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