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門簾被掀開地同時,周曾生理性地的吞了口唾沫,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沒辦法,他膽子小,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說自己不像個alpha。
因為這個周曾已經不知道被人罵過多少次了。
他就是膽小啊,哪怕他可以一拳把嘲笑他的人打飛,他還是害怕。
但再害怕也沒辦法,進來了就得把眼睛好好看。
廚房內,除了帶路的肥壯男人外,還有一個繫著圍裙彎腰駝背正在攪拌什麼的女人。
女人的聽力好像不太行,兩個人走進廚房的聲音不小,她依舊背對著低頭繼續攪拌鍋裡的東西。
和周曾想象中佈滿貓屍殘塊的廚房不同,不管是灶臺還是被刷的雪白的牆壁,都沒有一點點血腥的感覺。
前提是周曾忽略掉窗戶邊排排掛的貓頭。
但這還在周曾能接受的範圍內。
看清楚周圍的周曾終於敢呼吸了,卻猛地吸進了一大口濃郁地血腥臭氣,差點給他燻厥過去。
肥壯男人也沒和那個女人說話,直接將手裡端著的碗筷放在桌面上,走到女人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女人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從旁邊拿出兩個碗,又低頭攪拌了下湯汁,“湯,好了。”
身後的周曾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女人的嗓子像是壞了,割裂地啞聲寸寸的,聽在人耳朵裡是一種像是指甲摩婆在紙板上的聲音,直起雞皮疙瘩。
肥壯男人接過女人遞過來新打的兩碗湯,又從旁邊做好的火燒中新拿出來兩個放在碗裡,抬頭看向周曾:
“看清楚了嗎?”
周曾點頭:“老闆,老闆做人誠信……”
周曾隨便附和著,正好對上肥壯男人身後轉身望過來的女人。
女人臉色慘白,眼眶發青,嘴唇抿地死緊,看到周曾時她突然扯著嘴角笑了笑,嘴巴微張。
一股粘稠的黑色液體順著女人的嘴角緩慢流淌,似有神經似的落入散發著騰騰熱氣的湯鍋裡。
周曾臉色一變,死死掐著掌腹才忍住呼之欲出的尖叫。
【臥槽臥槽,我我我嘔了】
【這女的怎麼回事啊我靠!她嘴裡什麼東西?好惡心啊】
【不會前面大廳裡那些人喝的,都有這種黑色液體吧?】
【還是從人嘴裡吐出來的……】
【九敏,我正好剛才豬癮犯了在吃東西……】
察覺到周曾有些不對,肥壯男人眼神一變,轉頭順著周曾的視線看了過去,皺眉:
“你看什麼?”
周曾恍然回過神:“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
肥壯男人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擰了擰眉,冷聲道:“火燒和湯都換好了,出去。”
就在兩人即將出門的前一秒,周曾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還站在湯鍋旁的女人依舊看著他,那雙空洞的眼睛沒有絲毫光彩,眼珠卻像是彈珠一般飛快上下跳動起來,幾乎快要凸出眼眶。
下一秒,一顆眼珠發出“噗”地一聲,帶著眼球后方纏黏的神經血絲直直掉進旁邊的湯鍋裡!
周曾嚇得夠嗆,整個人都快蹦起來了,急匆匆跟在肥壯男人身後往外跑。
孃的,在看一會他非得又吐出來!
………
身後是喧鬧中滿是血腥的大街,少年卻像是聽不到聲音似的抓著青年的手重複唸叨:
“哥,我們該回家了。”
平心而論,何自雲並不反感對方叫自己哥,甚至偶爾會猜測阿無恢復記憶變成邪神時會怎麼看待這段記憶。
但阿無的話太奇怪了。
對於何自雲自身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