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山水畫。
許繡憶按著記憶找到茶葉,卻發現要生火燒水,這書屋又是禁火苗的,沒有爐子,她便對安承少道:“安公子稍坐片刻,我去吩咐丫鬟送茶來。”
“許繡憶。”
他喊她,喊的是她的名字。
許繡憶止了腳步,錯愕了一下,迴轉身,臉上帶上了面具人一般客氣的笑容:“安公子有事?”
他似乎有幾分惱:“你就不想說什麼?”
許繡憶好奇:“什麼?”
他越發的懊惱:“那朵金玉滿堂,你當真沒話說?”
許繡憶素來聰明,這會兒卻猜不透他所謂的金玉滿堂,是那日女子頭上戴著的那朵,還是他送給她的那朵。
若是說是她那朵,已經弄丟了,如果是那女子頭上戴的那朵,她也沒的這個權利過問。
想了一想,她以為,那呂紅應該和他說了金玉滿堂弄丟的事情,那日她叫呂紅替她道歉來的,於是道:“是該當面同你致個歉的,那物件我知道貴的很,卻叫我手裡人給偷走了,官府查了卻找不回來,對不起。”
他微怔,半晌語氣裡莫名的帶著欣喜:“這樣說,你的金玉滿堂是叫人偷走了?”
許繡憶不明白他這歡喜的語氣是為哪般,他這人著實奇怪了。
她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是,糰子之前的乳母,偷了我不少東西,糰子是我過繼來的女兒。”
她解釋,怕他聽不明白。
他臉上喜色更濃,上前了一步:“不是你缺錢叫手裡人拿去當了?”
“自然不是,你知道這東西當了,那那天……”
說了許繡憶是個極聰明的女人,這一下就聽明白了安承少以為她缺錢到當了他送的禮物,所以方才才有一番性質問罪的態度叫她救金玉滿堂說些什麼。
他生氣許繡憶明白,可他這會兒又有什麼好高興的,那金玉滿堂被偷走了,他倒是很歡喜的樣子。
他大約也知道許繡憶說的那天是指代哪天,對她道:“你那日來我家,見到的女子是我一個世伯的女兒,我一直當她妹妹看。”
妹妹!
許繡憶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來著,只覺得似有花骨朵盛開的聲音,聽不見,卻可以看見那花兒綻放的美麗來。
心情莫名的好。
臉上笑容,也溫暖起來:“我還以為是你的……”
“我的相好?”
他先開了口,一雙黑眸看著許繡憶,忽然逼近了一步,一口口氣息,帶著淡淡的茶香,噴在許繡憶的額間:“許繡憶,有件事情,我必須同你說明白,旁人怎麼想我和五王爺的關係我不管,只你不許誤會。”
他為何要和她說這個,他管她誤會不誤會。
她紅了臉。
“哦!”
應了一聲,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成問你做甚要同我解釋的這樣清楚。
他見她反應平平,語氣急起來:“我和五王爺,只是生死之交而已,並無半分愉悅之情,他只痴心你哥哥一人。”
許繡憶心咚咚跳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只木訥訥的又應了一聲:“哦!”
一雙大掌,抱住了她的肩膀,她微怔忡,抬起頭看向安承少,他目光灼灼沒,面色一片緋紅,眼底卻異常堅定的看著她。
“許繡憶。”
“恩!”她應的笨拙,有些呼吸急促。
他猛然俯下身,那薄唇貼上了許繡憶的紅唇,他口中有淡淡的茶香味,這是上等的毛尖,許繡憶對這茶味並不陌生,是她祖父的珍藏,只用來招待貴客。
但是對那茶香味之外的其餘氣息,卻陌生的很,她不反抗也不回應,只痴傻在原地,辨不清楚這是顯示還是夢。